“住上一个月,还有吗?”
黄粱哼哧了一声,嘴角动了动,却终究没挤出一句话来。“可我这心里,始终是七上八下的,不踏实。
“那你可以走。我没要你跟着我们。”
“我才不走,我要跟你去埋云山!给我静海剑宗的祖师洗刷冤屈,讨个公道。”
黄粱自知没什么可说的,于是话锋一转,问道:“你到底要找谁啊?”
徐舟觉得这本来就不是什么秘密,何况今天在鱼门渡已经大闹一场了。于是便将邢川的事情全盘托出。
徐舟说完,悄然打开画卷。
此时在江神的桌上,一样有一幅画卷,江神正趴在展开的画卷上,看着徐舟和黄粱二人。
只见徐舟看着画卷,双眼通红,似有泪光。黄粱在一旁破口大骂,捶胸顿足。
徐舟拿回的画卷上,记录着棠叶州百年来的腌臜事,换句话说,是棠叶州第一大宗门,沉舟崖的发家史。
画卷里,如同时间之河在画中流淌,光阴的碎片如同落花般轻轻飘散,带着过往的沉重与秘密,一并铺陈在眼前。
沉舟崖及下宗千人峰,依附大宁王朝。百年来依靠大宁发动对战争,大肆敛财,掳掠山下百姓,以人的魂魄修行邪法,他们被掳掠、被奴役,甚至被当作修行邪法的祭品。
这些年,为此枉死的山下百姓何止千千万?
“齐大哥的信上没有说,为什么要杀邢川...还有邢川为什么要去神州。”
黄粱擦了把眼泪,“神州的碧落学宫,掌管整个天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黄粱心中暗暗自责,怎么说出这般世俗的话,但好在话糙理不糙。
“杀邢川之前,一定要问清楚。”
徐舟收起画卷,坐在桌案前久久不能平静,手里的画卷似有千斤重。
徐舟翻开随身携带的那本画像小册子,从头到尾翻遍,里面不乏有些境界很高的山巅修士,徐舟合上册子,又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看漏了,于是又来回翻了几遍。
已是深夜。
徐舟猛地把册子扔到一边,竟然除了已经被抓的余好问和贾平,册子里连一个沉舟崖或者千人峰的弟子都没有。
邢川画卷中记载的那些张凶神恶煞的脸,更是一个都没有!
之后一连三天,徐舟走遍了鱼门渡的大街小巷,仍是不见邢川的影子,这个人仿佛凭空消失了。
赚赏金是小事。但这是齐鸣交代的差事,徐舟便认为是天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