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想到他听到我的话后,竟然哈哈大笑起来,仿佛在听一个笑话似的:“你这姑娘!说起话来真是漏洞百出,不论你是不是仙子,便你真是那天上的仙子,我一个凡人的寿命如何归天上来管,岂不是归地府老儿管?你随随便便就赏了我十几年的寿命,那阴曹地府阎王爷的那本生死簿岂不是一纸空文了?”
他这一番话说的属实有道理,竟让我哑口无言,不知该作何解释就在我怔怔的站在他的面前时,他脸上的笑模样又在一瞬间忽然变没,我不禁感叹,他这张脸真是变得比天还快,一会儿一个模样,如今看来倒让我有些心惊胆战,不知他下一步又要做何?
这一场交锋我是完败。
白唯识饶有兴致的看了看我:“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这次我老老实实的回答:“没有……”
“你找那把剑到底是要做什么?”
“才刚我随时说的谎话但有一点绝没有说才刚我虽是说了谎话,但有一点绝没有骗你,那剑灵真的是我的,也真的是从九重天上掉落到凡间,这算我偶然听到了,剑灵竟然在这里便想拿回来,可它却又不知所踪。”
然而我说的话白唯识并不相信,他笑了笑:“别再说这些糊弄人的鬼话说实话,你到底是谁派来的?想打听剑灵什么线索?放心,我并不会说出去,只要你配合。”
说这有意味深长的看了看我。
他们官场上的事情,我一点也不懂,说的这番话在我听来如云里雾里,根本听不懂是什么意思,只是看他这表情,仿佛有些上面的人派来的意思。
见我没说话,白唯识颇有些指点一二的意思:“事情已经过了这么久,是不是有谁指使你来调查此事?”
本来只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听他这么一说,我反而更加晕乎乎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前探了,声音也压低了许多:“谁呀?”
白唯识看着我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神情。
我将身子挺直了:“你不信我,那我就只能变些法术来让你信一信,我真的只是来找剑灵的,并没有别的意图。”
心里默念着隐身,便在白唯识的眼前消失不见。
那边传来不可思议的声音,我便显现了身影,一抬头就看到白唯识满是疑惑的面孔。
“我说过我会法术的事你不信!”我撅了撅嘴,又凑近了些,颇有些讨好的意味,毕竟,如今我并没有一点攻击的能力,只能,用这些隐身,来忽悠忽悠他。
“倒还有些本事。”白唯识笑了笑。
“我这本事可不止这点呢!要不是我的剑灵从天上掉下来,落到了你这里,你这辈子都不一定能见到我这本领!”
“这么说我还要多谢你的剑灵落到了我这边?”
“不客气!”
白唯识忽然拍了下桌子:“你把本官当成什么人了?”
才刚前一秒还笑嘻嘻的,忽然就翻了脸,我的身子不由得抖了抖,他生起气来,那模样还真有些吓人,全然不是他曾经花花/公子的那番做派。
“你这戏法是跟谁学的?竟然敢骗到我的头上来了!”
没想到解释了这么多,他竟然误以为我是个变戏法的,我不由得有些深受伤害。
我一把揪住白唯识的衣领,这个举动着实有些不礼貌,但我知道若是我叫他出去,他一定不肯,又会以为我使的什么戏法呢,凶一点倒是不错。
果然我这番举动,让他有些蒙圈,一时没反应过来,恐怕也没人如此对他,他愣愣的看了看我,下意识地说道:“你这是做什么?”
“你不是不相信我吗?那我就再露一张给你看看。”
半拖半拉的终于将还没反应过来的白唯识拽出了前厅外,看着眼前一大片的空地,我朝他笑了笑:“看好了年轻人!”
随即起身飞入天空。
倾身入浮云之间,眼看四周景物逐渐变小,再是回头,白唯识已经变得如蚂蚁一般大小。
天上的空气果然爽朗许多,若非浮云不能久站,我非是想在天上盖一座房子不可,省得总有麻烦找上门来。
转身回到了白唯识的身边,我看到他的嘴张了张,似乎在努力保持平静,但看我的目光已与才刚不一样。
“你真的是神仙?”他吞吞吐吐的,甚至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我点了点头:“这下你可相信了?快带我去找剑灵吧!”
白唯识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虽是很乐意为上仙效劳,可我不过是个小卒而已,七品芝麻官,我又能做什么呢?”
他说的倒是没错,我不要问他要去哪里才能找到我的剑灵,却没想到白唯识只能是天上,难不成剑灵又回到天上去了?
我将声音压低了些:“难不成这剑灵又飞回到天上去了?”
白唯识哑然失笑:“上仙,您的剑灵你还不知道?它又没长腿,怎么可能会自己又飞回去呢?”
我嘟囔了一句:“那你指着天干嘛?”
“我的意思是,好像被皇帝拿走了,但这具体原由我也不知道,毕竟当时,我还不在这任上,当年我也不过是十几岁,根本不知道这件事,自我到这任上以后,也并不知道是在十几天前出了那档子事,我询问了旁人才知道事情的经过,我并不比你知道的早几天。”
我问他,还知道哪些隐情?
白唯识也只不过将老者的话转述了一遍,他所说的更为具体,几十年前枷楞寺一夜消亡,就是官兵所为。
这具体的原因,就是因为我的那把剑灵。
他所别人说的是,皇上要那把奇特的剑,可是,枷楞寺的主持方丈不肯给,所以才有了那档子事,至于天气只是因为碰巧,上面的命令到达贺州城时,正好碰着了那个坏天气,不少的官兵,都暗暗叹倒霉呢!
至于剑灵最后的下落在哪里,他也是不知道。
“那十几日前死的那些人又是怎么回事?你好似,也不愿意让我查他们为何死……”
白唯识点了点头:“这件案子我不让你查,是因为十几年前的那些事,我担心你会看到,毕竟是关乎朝廷脸面的事情,所以我不让你查的原因就是如此简单。”
他一番话下来,我更是焦虑了,按他如此说来,我只能去找皇上才行了?
可是眼下,我甚至不知道皇宫的门朝哪开。
我面露愁容,不知该如何是好。
如果没有剑灵,以后遇到妖魔鬼怪该如何是好?
白唯识察言观色:“怎么?是不是有难处?”
我点了点头。
“神仙也会有烦恼?”他边说边笑着,随即走到了书案旁边,稳稳的坐了下来,手里拿起了笔墨在纸上写着什么,随即递给了我。
“我虽不过是个小小的七品芝麻官,但我爹是当朝一品大员,只要你带着我的书信去找他,他必定会见你,你将我的这封书信递到他的手上,到那时他只会带着你面见圣上。”
他说着,将手中的信塞到了信封之中,随即盖上了印戳,将信封了起来,这才将信转交到我的手上。
他行云流水一般,规规矩矩的,就像是写公文一般,反倒是让我有些不适应。
“咱们这也算是例行公事了。”
白唯识又露出往日那般,玩世不恭的模样来。
看他这般模样,我便觉得他不是一个十分可靠的人,不过是空口白牙的说了一番话,就要把我支到京城里去,谁知道去了京城里又会遇到什么事情呢?
白唯识的父亲竟然是当朝一品大员,那想必也是一只老狐狸,万一他又不同意我去面见圣上,那该如何?况且,若是按照白唯识的话,这下指的也许是那皇上,我若过去了,岂不是自寻死路?
便是暗自思忖,此事应该从长计议,断断不可操之过急。
我看了看外面的天已经有些黑了,不等我说什么,白唯识已经看了出来,一点也没有分寸的,拉着我的手说道:“秋儿天色如此晚了,你不如就在我府上先将就一晚上,不妨等明日一早再启程。”
我点头微笑:“那就叨扰白少爷一晚了。”
“无妨!有佳人在侧,便是多留几日那也是好的,你便是留下,我给你个夫人头衔也不错,总比你一个人孤家寡人的要好的多。”
我知道这个白唯识,又没了正形,便也不言语了,紧跟着两个小丫鬟去了。
虽然他语言上顽劣,但安排的住处倒的确是可了心。
睡的是金丝软卧,我一入室,便觉满室芬芳,原是有隐隐的绿芜香气,萦绕在鼻尖。
身后的两个小丫鬟对我十分客气:“姑娘若是有什么吩咐,大可叫我们,我们便在房外守候。”
没想到这白府的规矩还真是多,我便让她们离开房外,如此麻烦,有事我会亲自去找她们。
然而她们却是不肯离开,说是白大少爷吩咐的。
这不由得让我有些生疑,哪里是来伺候我的?分明更像是派人守在我的门口监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