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玄清使劲的眨了眨眼道:“你认真的。”
夜澜绝点点头。
“不是,你们要搞事情就不能换一天。”夜玄清说。
怎么偏偏要选她成亲的那天。
“虽然说那天是一个好日子,也不用挤在一天吧。”
什么从这里出嫁不吉利,要搞事情就直说。
夜澜绝说:“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夜玄清说:“那我成亲也只有一次。”
夜澜绝说:“知道。”
“你也可以多嫁几次。”
反正他是没有意见的。
夜玄清瞪了他一眼。
“哥,你会不会说话呢。”
怎么可以来第二次。
“我知道了,但是你们不要闹得太大了。”
把她的婚礼给破坏掉就不好了。
夜澜绝笑道:“放心,我们有分寸。”
听他说有分寸,她心底更觉得“要完。”
“那我什么时候过去。”
夜澜绝说:“明天。”
“你今夜收拾一下东西,先在太子府小住几日。”
夜玄清说:“好。”
她在太子府安安稳稳的呆了五日,就到了大婚的日子。
每日和楚衍下下棋(下棋从来就没有赢过),喝喝茶,去曲闻折的药房转转,聊聊天,小日子过得十分舒心。
才五天的时间感觉又胖了。
到了大婚的那天,南宫墨和宋涟漪早早的就过来陪她。
宋涟漪摸了摸喜服,一脸明媚的笑,情不自禁的说:“我以后成亲也不自己绣,直接在锦绣阁定制,真的好漂亮。”
夜玄清被压着弄头发,搭话道:“就应该如此,想想以后嫁人了就不如做姑娘时,那么清闲了,还不如把做喜服的时间用来耍耍。”
南宫墨说:“难道姐姐以后要过相夫教子的生活了。”
夜玄清笑着说:“我倒是想,但你看我的样子像是做得到相夫教子的吗?”
这点到时没有说错,但好在也不需要她做。
“不过郡主到是适合。”
宋涟漪说:“我也觉得。”
“我以后成亲了,你们也来陪我。”
夜玄清说:“那是自然。”
“翦亲王近来可好?”
宋涟漪说:“祖父这一久到是恢复过来了。”
忽然她拖了一张马扎过来,喊道:“快墨儿,你坐过来点,告诉你们一件事。”
见她神神秘秘的,两人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只是在转头时,夜玄清瞬间感到头皮痛,她敢保证她的头发肯定被揪下来了些。
她想去摸一下。
却被正在给她梳头的丫鬟给阻止了,还让她不要乱动。
夜玄清自知理亏,也没说什么,到是安安静静的端坐了起来。
宋涟漪忍不住笑着说:“你不用动的。”
然后她又听到另一种笑声。
“你们俩不准笑。”
还加了一句:“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得听我的。”
两人口上说着不笑她,但笑声就没有消失过。
夜玄清心下无奈,只能等她们两笑够了再说。
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不就是犯了下蠢。
等人笑得差不多了,问道:“郡主要跟我们说什么事。”
宋涟漪说:“你们知道宋鹭烟去哪了吗?”
自从文华长公主的事过后,俩人就再也没有关注过宋鹭烟的后续。
说到底宋鹭烟对于她们来说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没有人会去关注她。
但在宋涟漪那里就不一样,宋鹭烟还算是她名义上的姐姐,虽然不喜欢这个人,但她的身上流着宋路程的血,只怕时时刻刻都在刺痛着她的心。
不知不觉的就冒出一个妹妹,还是伴随着自家母亲的离世,父亲的背叛。
她很想找人倾诉下,但是人们自古就是同情弱者的,但凡她有点“幸灾乐祸”,人们就会觉得她这个人冷血无情,落井下石。
但是凭什么自己就得对她好,原谅她,那是她父亲母亲做的,与她无关。
理论上是这样,但是没有哪个受害人,喜欢看见仇人的孩子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晃荡。
可是她只是稍稍有点怪罪她的迹象,虽然那些人表面上没有说什么,甚至笑脸相迎,但是一转身就怪罪下来。
“别卖关子快点说”夜玄清说:“我还真想知道她的事的,就是太忙了没时间去关注了。”
“我想着陛下可能看在与文华长公主的情份上,会帮她一把。”
但看宋涟漪的样子看是没有了。
也是,文华长公主都去逝了,必然会撇清关系,何种深情都抵不过时间,何况他们的关系也没看着那么好。
从秦忆君到秦岭在到楚文华,楚瓀都是看似深情,钟情,实则最是无情。
南宫墨说道:“不是说她去给文华长公主守墓了吗?”
“你也知道。”夜玄清说。
南宫墨说:“我听表姐提过,但是好像知道得不全。”
她吸了下鼻子。
宋涟漪说:“是去了。”
“墨儿,是不是觉得她挺可怜的。”
南宫墨摇了摇头道:“没有,种什么因,就有什么果。”
要说可怜她会觉得宋涟漪更可怜,要是她还是那个只生活在江南中的女孩,也会觉得她挺可怜的,但现在不会了,比她可怜的人太多了。
那些还是什么是都没有犯的人,被人生一步步推着走,反抗不了。
她要是都同情,就这么短短的几年肯定就会先把自己给搞死。
夜玄清插话道:“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但这种说法是不对的,有的事没有因,直接让你承受“果。”
但是宋鹭烟的事,大概是有因的。
“难道她受不了守墓的日子跑了。”
宋涟漪说:“啊玄还真是冰雪聪明,一猜就中。”
夜玄清表面说:“郡主你别夸我,我会飘的。”
但是她心里在说,再多夸几句。
南宫墨见她的眉眼都染上了喜色,原本就高兴的神情,这会儿都“飞”起来了。
还是不能夸。
南宫墨问道:“她从墓地离开了去哪里了?”
一个十多年,都娇生惯养的人,独自守着墓地会觉得清苦,但是那里好歹还有一个人会照顾她,离开了那里,也失去了唯一的庇护。
宋涟漪说:“她离开墓地后,在离开郢都的途中遇到了一个商人。”
宋鹭烟自幼就没有吃过什么苦,仅仅是两个月的守墓时间,就把她折磨得悄悄离开,也不要这一栖身之所。
商人原本是她看不起的下等人,但那时候那个商人却是她能抓住的最好的选择。
因为商人一般都是有钱人,能让她过回以前那中挥金如土的日子。
所以在那个商人的甜言蜜语下和商人睡了。
和这商人回家以后,才知道这个商人是有钱,但是家中已经有了十五房小妾。
她一开始还不高兴,此时商人正在兴头上,放下身段去哄她。
但是商人的新鲜感来得快去得也快,偏偏宋鹭烟也是一个不知道收敛的人,在得宠的日子里没少跟着商人的妻子作对,想把她给拉下来,上位。
但是她就没有想过,其她的小妾都对夫人很恭顺,没有人去得罪她,也不见商人有厌恶自家夫人的表现。
就一根筋的和人作对。
一朝失宠,失去了庇护,商人的妻子就把她给发卖了。
原来这是商人和自己夫人之间不成文的规定,商人在对其她女人感兴趣时,她会回避退让,但只要商人对那个女人失去了兴趣,就任由妻子处置。
能留在商人后院的都是一来就识趣的。
就这样宋鹭烟被发卖了,这一次她就没先前的“好运气”了。
“至于她后来被卖去哪里了,我就不知道了。”
但无非就是三种情况,被人买去做媳妇,买去做下人,但更有可能的就是被卖去青楼了,虽然人不咋样,但是她通身的气质和容貌凡是买她的人也不会轻易舍去。
只会让她去给自己赚更多的钱。
宋涟漪还不知道她还真想对了,只是楚翦认为这事有些污耳朵,也就没有告诉她。
“只有一个字。”夜玄清说:“作。”
南宫墨说:“她都和文华长公主在庙里待了那么长的时间了,怎么还耐不住清苦。”
但其实她守墓的日子也不能算是清苦了,还有好多人的日子远远比不上她的日子。
夜玄清说:“墨儿你去庙里上香的时候,看见哪个僧人是面黄枯瘦的。”
这倒是没有。
“更何况是文华长公主呢。”
恐怕她在寺庙里的日子比在郢都的日子还要舒服呢。
夜玄清对宋涟漪说:“郡主也不必觉得不忍,路是她自己选的,怪不到别人头上。”
“啊”宋涟漪说:“我,我知道的。”
她没有觉得愧疚。
夜玄清当然知道她没有觉得不忍,之所以这么说,还不是怕她多想。
反正对于宋鹭烟她是没有什么看法的。
聊着聊着,夜玄清的头发也做好了。
丫鬟道:“夜小姐请闭上眼睛。”
“好,墨儿给我倒杯水。”夜玄清说。
等一下子化妆就不能碰水了。
喝完水后,夜玄清就任凭人在自己的脸上折腾,搞得她的脸痒痒的,就像是有一只蚂蚁在爬动一样。
痒的她有点想笑,其实已经在笑了,只是憋着,但嘴角一直在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