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不是也想让他和薛缄斗一斗,无论他们最后谁输谁赢”,父皇都可以在岭南最薄弱之时派人去接管。
楚钰说:“可父皇到最后都没有想到,薛缄会在死前上书朝廷将岭南的权利交给夜澜绝。”
或许薛缄和夜澜绝的争斗是真的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但是薛缄也明白岭南不能交出去,所以在输之时他还是没有接受朝廷派来的人。
“所以父皇你让他回来是想杀他。”
“行刺之人是你安排的吧。”
楚瓀道:“你真以为朕是为了岭南才要杀他的。”
“朕犯不着,要不是他试图勾引你,朕犯得着要他的命。”
楚钰的耳朵边似乎有千万只蚊子在嗡嗡嗡的叫。
“父皇,在胡说什么?”
楚瓀说:“朕胡说,朕也以为是假的,在有人告到朕这里来的时候,朕也怀疑过。”
“但是,钰儿你现在看着为父的眼睛,告诉朕假的,你和他之间就只是普通朋友关系。”
很久帐篷里面也没有声音,安静得可以听见外面的喧闹声。
楚瓀道:“你看看你,不否认了,南楚的皇不能是一个断袖。”
“钰儿,你不用怕,只要朕把源头给斩断了,你也就好了。”
“没有人会说胡话的。”
“父皇。”楚钰抬起头看向楚瓀道。
“你说,南楚的皇不能是断袖,那太祖皇帝,不也是,只要有这足够强大的力量,儿臣是什么他们也不敢妄论。”
楚瓀,有一瞬间被他给震住了。
“你知道你再说什么吗?”
拿自己和太祖皇帝比。
“你不是太祖皇帝,他也不是林滈西。”
林滈西可是太监,不会想把夜澜绝给阉了,那还不如直接杀了他。
楚钰道:“儿臣,知道所以儿子会做得比太祖皇帝还要好。”
楚瓀,不是你和谁比不好,要和太祖皇帝在这方面比,是疯了吧。
“所以,父皇不用将他给除掉,儿臣会办好这一切的。”
楚瓀……
楚钰说道:“父皇,可以放心了。”
楚瓀他怎么可能放心。
楚钰这是不准他动夜澜绝,才扯太祖和林滈西来说事的。
以楚钰的为人来说,他根本做不出现太祖皇帝的事来。
“朕考虑考虑。”
就如他熟悉楚钰一样,楚钰自然也熟悉他。
“父皇也不是为了儿臣。”他苦笑道。
楚瓀说:“不是为了你,朕是为了谁。”
楚钰道:“为了你自己。”
“父皇如此骄傲之人自是不会承认自己做错了。”
“所以错的只是是其他人。”
他说:“儿臣会保下他,无论如何。”
他真的差点就要信了,原来最了解父皇的从来不是他,而是楚衍。
他想到,楚衍进他帐篷来和他说的话。
“父皇只是想要弥补自己内心的亏欠,有一天你不按照他设计好的方向走,那他会将你连根拔起。”
楚衍看着夜澜绝说:“知道他的蛊毒是怎么中的吗?”
楚衍轻轻说道:“你送的。”
楚钰呆住了。
楚衍说:“在他离开郢都时,你不是送给他一个香囊,就藏在香囊里面。”
“只可惜,啊绝中蛊的时间不长,他去了岭南就去军营,南昭用蛊的人很多。”
“军队里自然也有蛊医,发现得早。”
“只是一只解不开,是南昭的圣女为他解开的。”
“但也落下了病根。”
他深深的望着楚钰道:“所以,三弟,不要信父皇,要不然你会落得和我一个下场。”
楚钰没有回答他而是问道:“这一回也是父皇安排的。”
楚衍点头道:“嗯。”
楚钰说:“你们知道。”
楚衍道:“知道,从他回来时就知道。”
他添了句“老七也知道。”
“只是没有想到,父皇会让慎训司的人去。”
楚钰说:“大虫是你们谁安排的?”
怎么会那么巧。
楚衍微笑道:“孤安排的,无论那种啊绝都逃不了责任,只是轻重的问题。”
“但是孤不想他受到惩罚,所以把原先要出现的大虫给换了一个地方。”
“只有你和玄儿出现了危险他才会迅速赶去。”
“而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楚钰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可以在慎训司的眼皮子底下偷梁换柱。
楚衍说:“孤自然有自己的保密手段,不然八年前孤就死在江南了。”
“孤希望你可以好好想一想,有闲被别人推着往那个位置上走,不如你自己主动出击。”
“那样才可以保护自己要保护的人。”
“他生我生,他死我陪他一起赴黄泉。”
楚瓀说:“为君者,怎可让自己有软助,你不引以为耻,还要闹得人尽皆知。”
楚钰说:“那是软助,也是心中最坚硬的东西,要是连自己的人都保护不了,那要权利有什么用。”
楚瓀,竟觉得他说得有那么点道理。
但是他还是不赞同道:“朕看你就是被他给迷惑了。”
“你想想,你原本不是也喜欢女人的,都是他带坏的你。”
“父皇,这件事还是到此为止,儿臣会证明自己所说的是对的。”
“儿臣告退。”
说完就大步离开,留下那碗已经凉透的药,就如此时楚瓀的心情一样。
他不领情,还不准他对夜澜绝动手。
真是他的好儿子,居然会反抗他了。
楚钰出来回道帐篷看见孙玮还在里面。
“重新开药来。”
孙玮道:“是。”
楚钰看着夜澜绝的睡颜道:“我不是啊玄,你没必要对我也小心翼翼的。”
“我长大了的,不是当初那个爱哭的孩子了。”
十三年前,那时他被楚瓀逼着学各种东西,但是他不喜欢那样,他想带着楚凌一起,而不是他住在好房子里,享受着一切,留自己的弟弟在外面受欺负。
那次,一如既往的在练武场里,他看见楚凌被人给欺负了,还是奴才。
他想上去,但是想了想父皇的手段还是退缩了,他不出去才是对他的好。
于是他独自骑着马在练武场里跑,谁都拦不住。
然后,可能是他跑得太快了,马儿不高兴了,不想载他,他从马上摔了下来,却是没有感到疼痛,因为他压在夜澜绝的身上。
看着夜澜绝的脸,他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
夜澜绝还来不及喊痛,让人从他身上起来,就看见那个漂亮的小孩先哭了起来。
他有些不知所措的说道:“小妹妹,你不要哭了。”
他还没有哭呢。
楚钰听见他的话后哭得更厉害了,眼泪跟不要钱似的掉出来。
夜澜绝躺在地上,不敢在动,连话都不敢说了。
这时,一群太监围了上来,忙将他给扶起来。
“三殿下,你怎么样了。”
“有没有哪点受伤。”
一个太监看向夜澜绝道:“大胆,你居然对我们家殿下无礼。”
居然让他们殿下哭了,陛下知道他们又要倒霉了。
夜澜绝已经从短暂的错愕中反应过来,拍了拍身上的灰。
“你长不长眼睛,我刚刚可是救了你家殿下,要是眼睛不想要了可以摘下来。”
他哪里无礼了。
“啊绝,你怎么在这里。”
“参见太子殿下。”
楚衍道:“免礼。”
“三殿这是怎么了。”
楚钰摇头道:“我没事。”
“公公我要想回去了。”
楚衍道:“你们带三弟回去吧。”
楚钰跟着太监回去时,听见那边有人打趣夜澜绝。
段启辰说:“你媳妇呢。”
“在哪呢?”
段溪辰说:“别藏着了,带出来给我们看看。”
“去去去。”夜澜绝无情的赶着段家兄弟,这群人就是在看他的热闹。
楚衍问道:“啊绝,什么媳妇。”
夜澜绝闭口不提。
到是段溪辰嫌事情不够大说:“殿下,你知不知道前几天他一直说,自己找到了未来媳妇,还领着我们来看。”
“结果哈哈哈哈哈”
话没有说完他就哈哈大笑起来。
“你在说,信不信我把你嘴给撕烂了。”说着夜澜绝就要打他。
他媳妇都变成男的了,这两个人明明知道居然也不提醒他一下,还看着他去,这什么兄弟。
段溪辰往楚衍身边藏,口上喊着:“殿下,你看看夜表哥他欺负我。”
楚钰记下了媳妇两个字。
后来,夜澜绝再次看见他就见他总是一个人呆在一个角落,瞬间保护欲爆棚开始往楚钰身边凑,今天送送吃的,明天送送玩过的。
搞得那一久他从段家兄弟手中扣钱,总算让楚钰跟他说话了,不在看见他就绕道。
“所以你感到很难过。”
“嗯”楚钰小声道。
夜澜绝道:“这个好办,你把他们给打一顿就好了。”
楚钰仰起乖乖的脸道:“不行,父皇会罚的更重的。”
夜澜绝说:“你可是三皇子,惩戒几个奴才还需要理由吗。”
“你找一个七殿下不在旁边的时候,带人去把欺负过他的人给打一顿,要是还欺负又打一顿。”
忽然他看向楚钰道:“你非要一个理由的话就是他们长得太丑了,吓到你了。”
他好像听出夜澜绝在夸他长得好看。
“你要是找不到人,带上我,我帮你收拾收拾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