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盯着杜姨娘!”苏幕吩咐。
年修颔首,瞧了一眼远去的身影,心下有些狐疑,“那您……”
音未落,苏幕业已紧追而去。
国公府后门外的小巷子里,黑影徐徐站住了脚步,今夜月色清冷,稀稀落落的从头顶上洒落下来,打在檐角,斑驳倾泻在他身上,愈显长身如玉。
“你这是什么意思?”苏幕冷冷的开口。
顾西辞半垂着眉眼,“都听到了吧!”
“你故意的?”苏幕近前,“一直盯着苏宅,盯着我是吗?”
顾西辞摇摇头,“没有!”
“那你如何知道,我今夜会出现在国公府,并且有意盯着杜姨娘?顾西辞,你又不是神算子,如何算得这一手的好卦?”苏幕可不相信,他是猜到的。
顾西辞转身朝着外头走去,“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是来帮你的。”
“你帮我?”苏幕轻嗤。
顾西辞顿住脚步,“都是为太子效命,自然是要你帮我,我帮你的!苏千户纵然不相信我,也该相信太子殿下吧?”
拿太子压她?
苏幕冷着脸,没说话。
“太子殿下觉得,若是能收拢国公府为己用,亦是不错的选择,所以便让我好生盯着,若是能帮一把,就尽量去帮。”顾西辞背对着她站着,“你出城去云里村,就是为了找那个老道,既然找不到老道,想必只能来找这杜姨娘了!”
苏幕敛眸,这是实情。
“杜姨娘不会说实话,可她太得意了,以至于得意忘形,忘了死的那个……也称她一声娘。”顾西辞轻呵,口吻满是嘲讽与轻蔑,“人,只在情绪激动的时候,才会忘乎所以。”
要么愤怒,要么高兴。
高兴是不可能的,只能关起门来高兴。
但是愤怒,只能让颜姬去做,因为面对着颜姬的时候,杜姨娘一则心生忌惮,二则做贼心虚,在这两种情绪的胶着下,杜姨娘是最容易被刺激的。
刚才,若不是薛宗林喊了一声,只怕杜姨娘已经和盘托出。
“薛宗林喊的那一声,打破了你的计划!”苏幕说。
顾西辞摇摇头,“你不觉得,这正好能证明,这小子知道内情吗?亲娘下不去手,因为有生养之恩,可手足兄弟却不一样。不是一个母亲带大的,而且还存在竞争关系,皇家有兄弟阋墙,国公府就没有吗?”
苏幕扯了扯唇角,别开头吐出一口气,转身就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