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幕其实一点都不喜欢往前走,尤其是这提督府,每次进去不是接任务,就是考验,虽然不算是九死一生,但也落不得好。
义父的性子,她最是清楚,但也最无奈。
“爷!”年修一声喊,在台阶上拦住了苏幕,“要不,算了吧!”
耿少离落在了栾胜的手里,便是九死一生,栾胜不似苏幕,偶尔还会手下留情,而且这耿少离还牵扯到了永慰县之事。
苏幕立在那里,目色沉沉的望着他。
年修心里发虚,脊背微凉,“爷,督主的脾气……怕是不会放过少离,若是您现在进去,无疑是告诉督主,您生出了软肋,到时候督主更不会放过你。”
“如果有一天,你被带进去了,我也会这么做。”苏幕撇开他,脊背笔直的进了提督府。
奈风行礼,“千户大人,督主在地牢。”
音落,苏幕抬步就走。
然则下一刻,奈风却伸手拦住了她,“您要想清楚,一旦进去,就没有退路了!督主的脾气,您是知道的。”
“我知道,所以我来了!”苏幕看了他一眼,“义父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奈风垂眸,不该说的,不说。
“罢了!”苏幕大步流星的离开。
地牢这地方,不适合孩子待着。
耿少离浑身是伤,跪在地上摇摇欲坠,脊背上衣衫尽裂,鞭痕清晰无比。斑驳的血色,衬得孩子的小脸愈发煞白,冷汗渗出,合着鞭伤,钻心的疼。
不远处,栾胜从容饮茶,淡淡然的瞧着年幼的孩子,“跟着苏幕的时候,她没告诉你,东厂是做什么的吗?”
耿少离费力的喘着气,嘴里满是血腥味。
“苏幕没告诉你,她去哪了?”栾胜悠然放下手中杯盏。
耿少离啐一口嘴里的血,就这么梗着脖子,直勾勾的盯着栾胜。
“督主问话,回答!”冷不丁一鞭子抽下来。
刹那间,皮开肉绽。
耿少离骤然喊出声来,然则下一刻,又死死的咬住了嘴唇,唇破血出,沿着下颚快速滴落,饶是如此,他亦没有多说半句。
“回答!”又是一鞭子下来。
孩子砰然伏在地上,疼得浑身直颤,抖如筛糠。
两蕃子快速近前,弯腰将耿少离从地上拽起,重新跪在冰冷的地板中,不许他倒下,不许他打哆嗦,强制让他保持清醒。
“回答!”行刑的太监,高高举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