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幕知道,自己越是求情,义父越不会饶过舒云,可眼下的情形,不容她犹豫。义父要杀的人,就一定会杀,绝对没有转圜的余地。
“你想求情?”栾胜面色沉冷,“苏幕,为父是看着你长大的,你连自己都没求过情,居然要为一个女人求情?”
苏幕单膝跪地,“义父,这件事容我以后再跟您回禀,舒……”
突如其来的劲道,让她没说完的话,生生憋回了肚子里,身子宛若丢出去的沙包,狠狠的撞在墙壁上,重重的落地。
落地时的闷响,让门外的年修,一颗心狠狠揪起,却又不敢闯进去,督主的脾气,众人皆是心知肚明。
“千户大人?”舒云愣在原地,下一刻,挣开肩头的束缚,快速冲了过去,“大人?大人你怎么样?大人?”
苏幕早已习惯这样的生活,只要还有一口气,便是幸事,她冷冷的拂开舒云的手,爬起来也是跪在那里,垂眸顺目,“惹义父动怒,是苏幕该死!”
“督主,督主!”舒云跪地磕头,泣不成声,“是我的错,我不该偷偷跟过来,是我自己擅作主张,这般恩怨情仇亦是我一人之过,与千户大人没关系!”
苏幕垂着眉眼,“但凭义父发落。”
“苏幕,你太让为父失望了!”栾胜瞧了一眼门口方向,骤然抬手,一掌劈向舒云。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得“嗖”的声响,栾胜当即收掌撇身,一柄剑擦过他眼前,狠狠的扎进了一旁的木柱里。
嗡声长鸣,震撼众人。
栾胜望向门口,冷冷眯起眸子。
苏幕顺势望去,心下微震。
门口位置,沈东湛的手还没缩回去,因为他的突袭,烛火受颤,光亮明灭,落在他身上,那样的晦暗不清。
却也足以让苏幕看清楚,那般清隽的男子,气度从容,带着与生俱来的矜贵和骄傲。
沈东湛徐徐放下手,扫一眼屋内众人,终是将目光落在栾胜身上,他勾唇似笑非笑,“栾督主?!不好意思,一时手滑,没伤着您吧?”
“沈指挥使不去办皇差,怎么还有心思多管闲事?”栾胜拂袖,冷然别开头。
此前在宫里得做做样子,可到了这儿,那就没有做戏的必要。
须知,栾胜原就瞧不上这样的毛头小子,乳臭未干却执掌大权,在他看来简直是笑话一场,多半是依仗齐侯府的威势。
“皇差要办,热闹要看,总归不能错过这般好戏!”沈东湛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