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幕回到苏宅,幺姑正在满院子的找人。
“伤都还没好,怎么到处跑?”幺姑端着药,“这药不知温了多少遍,再不回来,我怕是要满大街的找人了!”
明知道她是被栾胜叫走了,幺姑也不敢轻易过问,只能用打趣的方式掠过。
可这关心,确实是真的。
苏幕端起汤药,一饮而尽。
药虽苦,心却甜。
“是我不好,走的时候没跟你说一声。”苏幕将空碗递还,“嬷嬷,这些日子辛苦你照顾,我这厢已经好转,所以……”
幺姑无奈的看着她,“正好,我也该走了。”
两人对视一笑,心领神会。
送走了幺姑,年修跟着苏幕进了屋。
“爷,您真的要去佛笑楼吗?”年修沏茶,毕恭毕敬的奉上。
苏幕坐定,伸手端起杯盏,修长的指尖,轻捻着杯盖,有一下没一下的把玩着。
光亮从窗户处楼下,将她衬得愈发苍白,长睫微垂,将眼底的神色悉数敛去,除却寡淡之色,再也瞧不出任何的情愫变化。
“爷?”年修低唤。
苏幕指尖一松,手中的杯盖“砰”然落回,她终是侧过脸,不温不火的睨了年修一眼,“去!怎么能不去?”
盛情邀约,自然是要赴约的。
“可是,此人居心叵测,只怕宴无好宴。”年修的担虑不是没有道理的,尚未弄清楚顾西辞的来历,贸贸然赴约,万一对方……
苏幕扯了唇角,“别忘了,这是殷都!”
年修了然。
殷都,东厂。
谁敢?
哪知,夜里便出了事。
苏幕晚一步抵达天牢,栾胜先一步到了。
“义父!”苏幕行礼。
栾胜面色不是太好,连道眼角余光都没给她,而是直勾勾的盯着大牢内,“人都已经撤出去了,今夜之事谁敢泄露,杀!”
苏幕心头咯噔一声,义父这表情……
出了大事!
果然,往前走两步,苏幕便僵在了原地。
二皇子李润,倒毙在牢内。
见状,苏幕疾步近前,只见李润七窍流血,跪在天窗下,这死状、这死状简直太震撼人心,尤其是苏幕。
宋姨娘,赵财,二皇子李润……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年修在牢外抖了一下,站在他这个角度,只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