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热.”
江源慎抬起手臂,擦去流至太阳穴处的汗水。
昨晚睡觉时认为温度恰好,结果一到早上就会被热醒,电费是真的不能省。
慢吞吞地从床上起身,最近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三天的假期结束了。
往牙刷上涂上薄荷色的牙膏,一开始放进嘴里只是微不足道的违和感,很快清凉轻轻地在口腔蔓延,乳白色的泡沫从嘴里晕染开来。
走出浴室没几步,过度的热气和窗外的虫鸣实在让人难以共情,江源慎只感到精神疲劳。
十六岁少年对世界在渐渐变热很是担心。
刚打开冰箱准备喝昨晚喝剩的冰麦茶,突然,桌上花瓶里的小苍兰毫无预兆地在背后摇曳。
房屋宛如一个糖果盒被人拿在手中轻轻摇晃,在拘谨地颤动着,江源慎甚至感觉自己正在一辆行驶的电车肚子里。
突然,全身的汗毛竖起,
——地震了?
什么都无法思考,什么都无法感受,一联想到「地震」依然存在,脑海中浮现出山崩地裂,海啸低吼,吞噬掉整座知鸟岛。
所以,江源慎几乎放弃了思考,下意识间便往房屋外跑去。
一直到来到屋外的大街上,脚下穿着的是室内拖鞋,暗沉的柏油路几乎将吸收许久的热量,全部传给他的脚底。
明明运动量没有多大,江源慎却觉得自己跑了数公里的马拉松。
远处漂浮起虹色气球,一个白色衬衫的小孩在下面追,湛蓝的大海闪耀着光芒,海鸥们在蓝天下翱翔。
他愣住了。
——没事了?
偶尔行驶来的汽车不打喇叭,飞快地从江源慎身边穿行而过,尽管他离车还有一米的距离,但还是吓的不轻。
江源慎往旁撤了几步,心头阵阵发热,觉得自己好像身处在海市蜃楼里。
周围尽是一片宁静,在发力的太阳毫不留情地照耀着自己,坠落的树叶是从对面的邻居家里乘着风儿飞走的。
浓郁的季节气息,压的江源慎透不过气来,他挪动脚步,像个小丑一样重新回到了家。
面对这过分的恐惧,江源慎觉得自己很丢人,同时总觉得有一种很膈应的情绪,但总是说不出来。
明明只有二十多米的路程,但却感觉像是刚从东京回来的一般。
江源慎意识到竟然流了一身的汗,又去冲了个冷水澡。
他这才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