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是你总是想着你自己!”
至今为止,如同深海般深寂的无声世界中,突然有无数的话语逐渐浮出,充斥着江源慎的脑海,
“你以为我很容易吗?在东京我一直参加社团活动,一想到我在加倍努力地去装一个正常人我就感到恶心,现在我回到这个岛上,结果你又说变成这样是因为我。”
一口气说太多话,让江源慎感到头晕目眩,明明身处故乡,却感觉自己是一个外乡人。
大雨已经停止,夜晚的空气冰冷刺骨,没了什么灯光的那久山脉,看上去就像一个灭绝了很久的远古生物。
“摇杏你根本是你根本没为我考虑过.”
江源慎听见了激烈的哽咽,那是自己的声音。
如同藏在体内的冰块融化了一般,他不停地哭泣,哪怕自己知道哭哭啼啼的男生会被人瞧不起,但还是控制不住眼泪。
接着,远方倏然鸣起铁道的警报声,岛屿唯一的电线列车,正打着橙黄温暖的灯光,从远方的山脚行驶而来。
忽然,白色的凉鞋踩踏在水洼上,发出好听的清脆声响,但立刻淹没在远方的铁道警报声中。
穿着单薄衬衫的纤细身体,伴随着四散的水滴,冲上来拥抱住了江源慎。
“.”
江源慎的双手在空中颤抖了片刻,最终还是抱紧了朝空摇杏那副柔软温热的身体。
无法言喻的情感在心胸扩散,朝空摇杏抽噎地说:
“小慎,我.对不起.”
江源慎努力皱着眉头,他不想在女孩子面前继续哭下去,特别还是朝空摇杏面前。
朝空摇杏的全身都在剧烈颤抖,小脸埋进他的肩窝,像个小孩子一样,降下倾盆大雨般的哭泣。
“其其实我比任何一个人都希望你能幸福,但是,但是.”
在梨花带雨的哭泣中,她的喉咙勉强掺杂出话语,小小的鼻子哭的粉红,
“我一想到你的幸福里没有我,我就.好难受.”
朝空摇杏的声音,让江源慎窒息。
抱着她身体的双手想更紧些,却又害怕让她因此难受。
“你走后每天,我都想你过的比我开心.”朝空摇杏像是吐出胸腔里的空气,眼水沾染在他的衣服上,“我我不想被你讨厌啊——!”
江源慎的喉咙深处宛如隔着透明的水膜,他试着用平静的声音开口,却发现吐出的话语像被风吹的野草,颤抖不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