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红豆坐在檐下,眼梢晶莹,望穿苍宿。
哗哗而下的雨珠,犹同潺潺流过的往事。
她回忆起自己曾温馨的趴在爹爹背上,安心将脑袋轻靠在他宽厚的肩膀。
...
这方,天河倒泻,雷影杀过的山路践道旁,七零八落歪躺着焦如黑蚁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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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忆起自己曾温柔的枕在娘亲腿上,安静将耳朵竖起听她婉转的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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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方,银河倒灌,雷影屠过的白阳殿宇内,横七竖八散落着如同死畜的残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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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忆起四年前与爹娘不同寻常的最后一次道别。
她依稀记得,爹娘在那段日子里,好似特别留恋在她兄妹俩身旁的时光,
他们似乎也很着急,总是急不可待的涛涛讲述他们喜结连枝前的往事。
萧红豆也是那时才知道,原来平日总是威严正经的爹爹在意气风发的年纪时..竟然是个桀骜不羁的放浪公子哥,原来每天都是温柔贤惠的娘亲在碧玉年华的岁月时..想不到,也是一位骄横十足的大小姐。
可爹爹和娘亲只跟爷爷道了别,瞒着她兄妹二人一声不吭的悄悄飘走了。
弹指间,便是两年四季轮转的音讯全无。
她乖乖等待。
那年深冬三九,一片雪白轻落在了她的头发上。
也是同一天,宗里传来了噩耗。
萧红豆还记得师傅和爷爷找到尚不知情的她和哥哥时,两个老人脸上霾满了失魂落魄的悲痛模样。
这一次,也是她唯一一次亲眼见到师傅和爷爷如此哀伤。
师傅说,你们爹娘没了。
萧念希问,在哪没的。
师傅答,长城外。
萧念希又问,怎么没的。
师傅默不作声,唉声叹气。
萧念希点了点头,识趣的没有再问,一个人孤独走开了,踩得雪地吱吱作响。
而她泪雨夺眶,坐在雪地茫然哭喊。
...
今日的白阳宗,凄凄厉厉,未有一点生悦。
萧念希站在暴雨冲刷的坝子里,踹倒昏雨里冲杀而来的最后一道人影,人影踉跄倒地之后拼命嘶喊,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只见萧念希弓下身狠狠按住那人,随即捏攥起血淋淋硬邦邦的拳头,携起刺耳的破风怒啸,
一记砸下,
“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