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罢了,俱是扬州本地人。”
沈澜便点点头,又道了谢,自己洗净碗筷,出门去寻坠儿,探听将她掳来的那侍卫去向。
那侍卫既是裴慎亲信,想来多半是其府中人。便不是,也对裴慎了解甚深。
坠儿年纪小,常做跑腿的活,被沈澜塞了两个铜板,便喜上眉梢:“我方才见那林秉忠出了内院门口,只是不知道何时回来。姐姐若要寻他,不如去门口等一等。”
沈澜便在一处月亮门前截住了他。
这林秉忠掳了她来,害她为奴为婢伺候人,沈澜心里厌烦他,可这会儿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能挤出个笑来:“不知林大哥可有空?我有几件事想问问。”
林秉忠想了想,大人只叫他盯着几个案犯,暂时没别的吩咐,便说道:“敢问姑娘所问何事?”
沈澜:“据我所知,卖身契一式三份,买方、卖方各一份,担保人即官府一份。我若持有刘妈妈手中的卖身契,能否前往官府销去奴籍?”
林秉忠颇为惊讶,蹙眉:“爷不是让你安心住下来吗?”
沈澜反问:“安心为奴为婢吗?”
林秉忠一愣,劝道:“姑娘,爷是国公府世子,做丫鬟穿金戴银不算委屈了你。况且外头的世道对女子太过艰难。你若无人庇佑,生得又好,帮闲无赖白日便敢来敲你家门。”
沈澜不是不知道,在古代一个孤身女子生存何其艰难。多少人家插标卖首、卖儿鬻女都是为了活下去。可比起当瘦马被人卖来卖去,比起为奴为婢尊严沦丧,一切困难都可以克服。
“林大哥,人各有志,我这一生,宁可自由自在老死于荒山野岭,也不愿富贵荣华却一辈子为奴为婢。”
林秉忠愕然不已,不禁抬头望她,见她荆钗布裙难掩清丽,亭亭地立在日光里,他慌忙低下头去。
良久,只轻声道:“若是如此,你不如求求爷。爷见你一个弱女子可怜,或许便肯销了你的奴籍。”
沈澜郁闷不已。心道这裴慎面上功夫做的有多好,分明是个心冷如铁之辈!
见她不说话,林秉忠又安慰她:“你且宽心,公府为积德,丫鬟多有定例,你不是家生子,二十岁也就放出去了,有的蒙主子恩典,十七八有家里人来赎便也让她们走了。况且你若活做得好,叫爷高兴,出府的时候,爷自会送你一份前程。”
沈澜苦笑,她原本想着刘葛倒台,刘妈妈就此失去靠山,她或许能赎回自己的卖身契,如今看来,林秉忠避而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