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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以坐在沈澜对面的那个姑娘最是骄矜。她上身穿着大红织金紧身扣衫,下身一条鸳鸯戏水藕色膝裤,挑红刍纱镶边裙,梳着高髻,插着如意金梅花簪,并几把金虫草扁头簪。
她高高扬起脖颈,满怀期待的望着刘妈妈。
她自然是有资本傲气的。作为这一批瘦马的领头羊,琼华精通琴技,配上她的姿容身段,再学些伺候人的法子,必能叫男人们神魂颠倒,趋之若鹜。
可被人当货物挑拣,甚至被冠以牲畜之名买卖,又能是什么好事呢?
沈澜恭顺的垂着头,心里暗叹。
她越平静,对面的琼华就越自得,微微扬起下巴,对着沈澜矜持地点点头。
刘妈妈坐在上首,居高临下,将底下姑娘的眉眼官司尽收眼底。
“咚!”
刘妈妈搁下茶盏,警告地看了眼琼华。
琼华微僵,想起刘妈妈的手段,不禁颤抖起来。又觉得自己被沈澜看了笑话,恼得拧着帕子瞪了沈澜一眼,暗啐一声,假清高!
“绿珠、琼华,含珍……”,刘妈妈一一点过所有人的名字,视线扫过去,姑娘们便一个个柔顺地低下头去。
刘妈妈慢条斯理,“三日之后,也就是六月十五的那一日,上午刘老爷要来,下午就是陈老爷、赵老爷”。
“老规矩,被挑中了,你们就一顶小轿,欢欢喜喜嫁过去”。
“可要是一个月内,没一个老爷挑中你……”,她拖长了音调,森森然地扫过底下这群姑娘。
最为高傲的琼华都煞白着脸,瑟瑟发抖,别的姑娘就更别提了。
沈澜自然也要低眉敛目,微微发抖。
刘妈妈满意地啜了口茶水,轻描淡写,“一个月内都没被挑中的话,就得被送去最下等的私窠子里。毕竟我也不能白养你们一场。”
这些姑娘及笄之年,貌美无暇,好似那最上等的官铸银锭,谁能不爱呢?于是刘妈妈看上去更为慈和。
“一年以前,我也带你们去看过了,那种地方……千人枕万人骑,客人里什么脏的烂的都有,玩的花样也多。拿针扎,拿鞭子打,一巴掌一巴掌地扇过来……”
底下姑娘被吓的脸色发白。
刘妈妈和颜悦色,如同一个母亲那般慈爱有加:“你们打从七八岁进来,都是我精心养着的,养出了一身细皮嫩肉,这要是被打了……”她叹了口气,满脸怜惜,“真是可怜呦!”
“妈妈,”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