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格刚起的兴头被浇了冷水,抱头伏在桌上,“我哪知道呢。”
松龄忽然想起来一件事,问她,“你阿玛是什么公来着?”素格瓮声道,“嘉勇公。当初趟着血路挣的功名。这几日,又在替主子爷打仗。”
松龄皱着眉想,“今儿个我敬茶,几个军机上的章京给万岁爷回话,我听到说嘉勇公至今没消息的话。。好像是带了兵一路深入,如今连人带兵,六七日也没递回来消息。”
素格心里一激灵,这几日夜里总是惊醒,总觉得有什么事儿要发生。
她声音都抖了,问清了确实是跟鞑靼作战失踪的,腿已经软的站也站不起来了。
所以,这簪子,也是另一种安慰吧,就连要封她入后宫,也是阿玛在前面卖命的结果。
她阿玛是那样英武,打起仗来拿命拼的人,几日没消息绝不是好事。所以,这只花簪是安抚她的?
她那日跟怡亲王斗气,说自己阿玛前面替她挣命的话,还真就应验了。她怎么这么嘴欠,拿阿玛说事?这下遭报应了吧?
见她慌神,松龄也发慌了起来,连连道,“是我嘴贱,听风就是雨的,没准儿听错了呢。再说,我就听了那么一嘴,后头兴许有好消息呢,你先别急,别急,咱们慢慢想法子打听。。。我那个,那个人不是在御前当差吗,虽然不是在跟前,也没准儿能打探出什么,我这就去替你问问。”
松龄跟她男人早偷偷接了线,反正迟早都是一家人,所以在宫里悄悄的偶尔会一会,说几句体己话也是有的,只是瞒着众人。
见素格盯着自己看,松龄有些尴尬道,“你别这样瞧我,我也并不是特意瞒你们,就是,就是怕你们知道了笑话。还没成亲呢,就勾搭上了,多臊的慌。”
她这回真是惹事儿了,多嘴多舌的,把这么重要的信儿露给了素格。自然她不怕素格将她卖了,可见素格这样焦急,她又没法子帮她,这不是害人吗?明知道宫女子什么都做不了。
素格眼睛早直了,她心里转了几个弯儿,并没在意松龄说什么。
她是不愿意做皇家妾,更不愿在这深宫里跟一群女人争风吃醋,将来守着凄凉过下半辈子。她也不愿为了家里的荣华富贵去学会阿谀奉承,讨好皇帝。
可现在是阿玛出事了。
要是皇帝肯派人去找阿玛,说不定阿玛就没事呢?以前也不是没有先例儿,孤军深入的将军杀到敌军腹地,正孤立无援,后面派了援军,就这么反败为胜,拿下敌军占领的城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