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上,意思是她今天要留在这里。
从门口往里走,一路上宫人都神色黯然,噤声恭立,与平时作派大不一样,看来淇奥宫刚才确实经历了一场暴风骤雨。
进殿的时候,赵元看到殿角仙人拜寿的香炉里已袅袅飘出薄烟,一阵他喜欢的暖暖的苏合香扑鼻而来。
“允央知道朕要过来。”赵元想到这里,不知为何有些忧伤地敛了一下眉。
走进内殿,赵元看到允央没有留在疏萤照晚里,而是蜷着身子坐在内殿靠窗的罗汉床上。
她只穿了件细葛布的内裙,质如轻云色如银,乌黑的秀发软软垂了下来,落了半床,烛光通过宫灯上的卷草纹宝花罗在她身上投下浅浅的暗影。
见他过来,允央缓缓抬起两排浓密的睫毛,眼中的神情似嗔似怒。
赵元今天穿了一件黑缂丝万字锦地黄缎绣五彩游龙袍,系黑松石镶金边腰带,腰带上配着一块古玉。
允央没有向赵元行礼,赵元倒也不计较,将衣襟一掀坐在了罗汉床上:“爱妃怎么歇在这里,窗边寒凉还是回疏萤照晚里吧。”
允央没有回答他,而是抬手抚了抚他襟前的配玉道:“这像是春秋时的古玉。”
赵元点了点头。
允央扭过头道:“相传,春秋时郑庄公的母亲武姜最爱配玉,也爱将美玉赐给她的儿子。她有两个儿子,一为郑庄公,因其是难产而生,武姜颇为嫌弃。小儿子是叔段,因其顺产,所以极为溺爱。”
“叔段自幼仰仗着母亲的宠溺性格极为骄横,乖戾。郑庄公继位后,竟然在武姜帮助下谋划作乱,所幸郑庄公在叔段未公开反叛之前,便得知其图谋,于是派兵攻打并击败叔段,叔段逃到共地,最终死在他国。所以说……”
“所以说,爱而不教,终成凶戾。由是观之,爱子若此,犹饥而食之以毒,适所以害之也。”赵元接过了话:“爱妃有什么话不妨明说,在朕面前何需绕这些弯子?”
允央听得出赵元语气中的恼怒,但她的脸上还是淡淡的:“臣妾只是看到这块古玉有感而发,并不敢置疑圣上的决定……”
“你就是在置疑!”赵元打断了她的话:“扶皖是朕的儿子,扶楚就不是吗?扶皖被人设计害死,朕心里的苦不比你少!可是扶楚是冤枉的,能害扶皖的人接下来要害的也许就是他!朕难道要袖手旁观,坐视不理?”
一听到赵元说到扶皖,允央的眼泪再也止不住“吧嗒吧嗒”地滴落了下来。
赵元见她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