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月从身旁团了个雪团,张牙舞爪的要扔向蔚临。
“好了好了,终于不傻了。”蔚临见耿月要扔自己,于是边说边连跑带跳的往外跑。
他的斗篷被迎面的风吹得张开,雪球打在他的斗篷上四散开来,他走着对耿月转了个身笑的像个大男孩。
耿月看着他,不得不承认蔚临现在撒欢的时候很好看,像一个在雪地里开屏的蓝孔雀。
耿月注视着蔚临越跑越远,她站了好一会,然后笑了一下。
笑过之后眼中噙了泪,不知道是为了原主还是耿月自己,还是韩枫,还是蔚临。
在错综复杂的事情中,唯有韩枫与蔚临是两条笔直的线,两条笔直的线通向了不同的路。
耿月伸开了手看向了掌心,另外两条线是陈国和现代,弯弯曲曲又很艰难。
她可以毫不犹豫放弃回现代,但是陈国这条线,她的心总是放不下,她常常在夜里对陈国的人恨得发疯。
皇上,皇后甚至喻姜,他们凭什么左右我的人生,一个让我出生,一个要我死亡,一个愚忠差点掐死自己又为自己安排了路。
这件事,她抛不掉,舍不掉,常常在遇见一点苦难的时候,会想到他们。
手掌冻的发红,她昂头注视着杂乱树枝外的天空。
“杂乱的树枝阻挡了更好的天空。”她垂下头说道,然后瑟缩了一下,她掩着嘴唇打了一个哈欠,滴下了两颗豆大的泪珠。
蔚临跑没影了,耿月垂着眼帘扬起了唇角,她想到了韩枫,太久没见韩枫了。
她心里不踏实了。
耿月又蹲在了树前,她细细品味着心里的不踏实,韩枫也许已经回来了,她想。
这回心里踏实了很多,她捧着两个汤婆子回了房间。
蔚临注视着耿月回房了,他一双眼睛熠熠生辉,对着耿月的身影微微的笑,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裳,往自己住的院子走去。
路上碰见了一个面熟的奴才,他问道:“看我今天这一身如何?”
“蔚公子特别好看。”小奴才弓着身说道。
蔚临心里美滋滋,两个袖子像大鹅的翅膀,被甩的左右摇晃。
韩枫相比之前的胖,现在瘦的脸颊已经微微的有些凹陷下去了。
他觉得自己不算在绝境中,只是这日子太难熬了,每天看着陈国的将士拎着璃国将士的头颅论功行赏。
他揉着太阳穴,坐在草堆中吃着手中的干粮。感觉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