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青衫轻轻一笑:“你怎么知道的?”
“我掐指一算。”
“这个时候,就不要贫嘴了吧。”
二人并肩走在下山的路上,宋归尘余光扫了一眼杜青衫,见他并无半点身份被发现的尴尬,俊雅的脸上也不见一丝哀伤之色。
宋归尘不由得在心里暗自可怜了一把杜青衫。
他一定是遭遇了灭门之灾,早已悲伤过度,如今已经悲无可悲,心如死灰,只好以笑示人,强掩伤痛了。
这么想着,宋归尘越发觉得自己以往对杜青衫实在太不友好了。
以后一定要待他好点才行。
宋归尘又想起自己从小就没见过父母,没有父母的感受她太清楚了。
如今,这个世界上,又多了一个无父无母的人。
宋归尘不由得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你一定是在心里偷偷可怜我吧?”杜青衫敲了敲宋归尘的脑袋,“小小年纪,叹这么长的一口气。”
“我自己现在才可怜呢,哪有闲心可怜你呐。”
“说得也是。”杜青衫失笑,“你绝对是开封人没错,怎么会有个师父在杭州呢?”
“你相信鬼神之事吗?”
“鬼神?”
“嗯。”
“如果真有鬼神,那不是很好吗。”
杜青衫的声音又轻又淡,宋归尘怀疑他似乎都没开口。
歪头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我说,你再露出这副表情,我就真要忍不住可怜你了。”
“上船吧。”
宋归尘举目一看,竟已经到了山脚,蓑衣老者端坐在船尾,见到他们二人,他举浆将小船划了过来。
杜青衫率先跳到船上,待宋归尘也上了船,回头道:“武叔,回耸翠楼。”
见他有意将话题岔开不谈,宋归尘也不再继续方才的话题,认真地道谢:“今天多谢你,带我游西湖。”
“哎呀,这可不像你会说出来的话啊。”杜青衫歪在船沿边,似笑非笑,“看来可怜的身世还是有用的,早知道小尘是这么外冷内热的姑娘,我第一天就告诉你我死了爹娘,岂不是不用白白忍受一路来杭的挨饿受冻了。”
宋归尘翻了个白眼:“逃难路上,就算知道你死了爹娘,我也不会多分一点食物给你的。”
“果然,最毒妇人心。”
“人家明明还是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宋归尘故作娇羞地翘起兰花指遮住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