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师父?”
杜青衫正儿八经地打量了一番宋归尘。
她不过十四五岁模样,生得并不算绝顶漂亮,许是因为自小营养不良的缘故,整个人面黄肌瘦,干巴巴的。
这样普通到放到人堆里就不会有什么存在感的人,在杜青衫看来,连入眼都谈不上。
不过,从她那清明如冰雪的目光之中,杜青衫却总觉得她并不像表面看起来这么普通。
这一个月以来,她的行为举止,一手化腐朽为神奇的厨艺,以及一心要去杭州的决心,都让杜青衫从她身上看到了不同于十四五岁的普通少女的特征。
虽然有些别扭,但杜青衫不得不承认:这一个月以来,在这个比自己年纪小的女孩面前,他倒是受她照顾比较多。
杜青衫不由失笑:“想不到,你居然还有师父。”
宋归尘白了杜青衫一眼:“怎么?长得不好看就不能有师父?”
她知道这具身体比起自己原来的模样来,确实是普通得很。
尤其是在朗朗如明月一般的杜青衫面前,简直就比得就像一个乡间挑水烧柴的丫头。
杜青衫连忙解释:“我可没这意思啊,我只是好奇,什么样的人,才能写出那样的佳句而已。”
这话宋归尘爱听。
她从小最崇拜的人就是师父林逋,听到别人夸赞师父,比听到别人夸自己还要高兴。
林逋为人孤高自好,诗词歌赋、书法绘画几乎样样精通。
只是他作诗词随心随意,常常作了便扔,从不留存。
作为他唯一的徒儿,宋归尘怜惜那些绝美的诗句就这么被丢弃了,因此这么多年,她暗中记录了他作的所有诗词,闲暇时便会谱上曲子唱一唱。
听到杜青衫的赞美,宋归尘与有荣焉,高兴道:“我师父就是西湖孤山——”
话说到一半,宋归尘乍然噤声。
师父名气之大,整个大宋稍微有一点背景的人家,恐怕没有人不知道。
杜青衫虽然跟着她一路逃难至此,但看他的衣着打扮和行为举止,想必也是富贵人家的公子,知道师父的可能性也很大。
自己如今这般模样,要是贸然说是林逋的徒弟,他还不得笑死。
“就是谁?”
杜青衫以为宋归尘故意不说,是在吊他的胃口,意在引他追问。
不过他也确实好奇,因此也就十分给面子地追问了。
宋归尘歪头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