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有余,转眼间只剩下他这么一个相识之人了。
感受到温度传来,柳小奕缓缓睁开眼睛,看到了个衣冠不整、披散着头发的姑娘,正笨拙地擦拭着自己的脸。
“余……姑娘,你也休息休息吧。”柳小奕很担心她,怕这个大家千金疯掉,短时间承受这么多压力,也难为她了。
余温晚好像没听见说话声,反身去洗毛巾。
柳小奕伸手抓住她的胳膊,用香皂给她洗了洗手,再拉她到桌前坐好。
“多少吃些饭菜,补充体力,接下来的路还远着,不能再让你出事了。”
姑娘疯疯癫癫的,只顾着摇头晃脑,说着呜噜呜噜的话,神智都有些不清醒,哪里还知道用碗筷吃饭。
柳小奕叹口气,咽了两口唾沫,端起碗来给她喂饭,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给别人喂饭,多少显得有些笨拙,每每到嘴边,总会有饭菜落下。
直到夜深人静,这顿饭才算是吃完,余温晚吃饱后很快便沉沉睡去,就趴在桌案上,眼角还能看见泪痕。
“余姑娘,你真是个可怜人,荣华富贵没出嫁,就落到如此,偏偏我是好命咯。”柳小奕自不觉着多苦,十五岁的他过了十多年的流离生活,早已习惯了。
挥着酸麻的双臂,将她抱在床榻上,自己打个地铺和衣而卧,她这状况,两间房分开睡,柳小奕生怕晚上再出什么差错。
在房间灯火熄灭不久,客栈的后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店家带着伙计清点着一日的账目。
“掌柜的,咱们都十多日没开张了,今天发现个好主顾,肥的很。”
“嗯?官府查得紧,闹出动静来你我都好不了,可是消停些吧。”
“一个少年带着个疯丫头,黄昏住店来的,我看多半是南方出事的落魄少爷,出手可阔绰了,咱们三人办他,喝汤一般!”
建在这种偏远官道上的店,没几个清白的,若是看到有油水的客人,自然不会放过。
这三人做起来也是轻车熟路,抽刀蒙面,贴着墙边一溜烟来到房门前,附耳倾听,房间内只有轻微的鼾声,一伙计便用刀背将门内的当门闩拨开,蹑手蹑脚的走进去。
见到房间内果真只有个小子,带着个年龄相仿的姑娘,早已睡熟,三人相视一笑,那刀便朝着两人脑袋上砍去。
刀落在头顶三分处,柳小奕忽然瞪圆了双眼,抬脚尖踢在面前人的手肘,伙计吃痛那刀便撒手落地,左手弹出块冰晶,打在床边的那人腰间,一刀落在余温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