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说完,他伸手拿起放在长案上的战盔戴上,将面甲扣下,只留双目透出精亮神光,手持战刀,大步踏出。
院落之外,铿锵的战甲奔行声音响起。
张远立在原处,抬起头,看向院外,轻声低语:“活下去……”
回到伤兵营时候,所有伤兵已经被百姓们或搀或抬,集合在医馆之外。
两百余百姓,有的人面露惶恐,有的人面色苍白。
南城已经被燕军围死,他们要想出城,是九死一生。
“怎么样?”张远到陶公子身边,低声问道。
两个穿布衣的城中百姓将陶公子搀着,靠在廊柱边上。
“死不了。”陶公子咧嘴,牵动胸腹伤口,嘴角抽动。
不远处,胡春牛背着个大药箱,还在那搜罗各种药材,似乎是恨不得将整个医馆都搬走。
“张远,可还能战?”
持着一柄长枪,穿半身鳞甲的段宏大步走来,一声高喝。
“能战。”张远抱拳高呼。
“陈伍熊,给他一套甲。”段宏一挥手,脚步不停,快步奔行。
“等城上传讯,我们出城。”
十几个武卒战兵护持百多位伤兵和百姓出城,这任务有多难只有段宏自己知道。
他满头大汗的前后奔行,手中捏着一卷已经被汗水浸湿的地图,看到没有整束好的伤兵或者百姓,就会大声呵斥。
别说,他此时的喝骂,反而让小院中原本充斥的惶恐驱散不少。
张远在陈伍熊帮助下,将一套磨掉燕军徽记的战甲穿上。
这是一套锁甲,重有二十斤以上,只有外甲,没有束腰护膝和护肩之类。
就这,也已经是在场这十几个战卒身上最齐整的一套甲了。
“冲出去后你跟着我。”陈伍熊将张远后背的牛皮带束紧,压低声音,“我老家就在南城外的陈家庄,外面的路我熟。”
见张远转头,陈伍熊沉声道:“这是头的意思。”
段宏的安排。
张远的身世他们这一营都知道。
父死子承的武卫,张家独苗。
以往每次出战,他和陶公子都被安排在后面。
张远点点头,看向大步奔走,额头上“囚”字浸染汗水的段宏,没有再说话。
小院之中原本的喧闹化为沉寂。
所有人都满头汗水的等待。
小院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