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有什么呢?江彩云联系到了在广州上班的一个远房亲戚,两人随后辞职,奔赴广州。
这一去,等待她们的却是无穷无尽的恐惧。
这年的冬天,整个偌大的广州城笼罩在一片死亡气息之中。这种叫做“沙士”的病毒,以一种无孔不入的姿态入侵这座繁华的城市。江彩云现在就职于一家房地产公司,负责前台。沙士来袭,公司业绩一路下滑,不光这个房地产公司,所有行业几乎都受了重创,当然除了板蓝根和口罩两样热销的产品之外。
江小蝶在售楼部当售楼小姐,几个月实习下来,渐渐地摸清了门道,收入颇丰。可就在她畅想未来的时候,沙士来了。
大街上戴口罩的人越来越多,江彩云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口罩已经断货。她每天不戴口罩上下班,看着那些过往的行人像个阿拉伯妇女一样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仅剩下一双张皇失措的眼睛滴溜溜地转。江彩云走在大街上,不小心打一个喷嚏,大家像杀手一样冷酷的眼光立即投射过来,恨不得立即报警将她抓到传染病医院去实施隔离。她大气也不敢出,甚至嘴巴都不敢张开。害怕嘴巴一张开,那些飞舞在空气中携带着病毒的唾沫就以火箭一样的速度钻入了她的鼻孔,然后侵蚀她的肺叶,然后整个人就在死亡线上挣扎。
人是固有一死,但是这样死于瘟疫,谁也不会甘心。
许多人轻生,许多人在遭遇重大变故的时候选择放弃自己的生命。在这个随时可能夺命的病毒面前,人们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生命的宝贵。死亡的阴影越来越重,人们开始计划着回家,或者说逃离。
逃离会加快病毒传播的速度,所以政府加大力度控制人员的流动。
回家的路变得从未有过的艰难。江小蝶和江彩云请了两个星期的假,在火车票代售点买了两张火车票,然后打包了行李往火车站奔过去。她们俩顺利通过了红外线检查,然后在候车室的大厅里等待着那一辆绿色的返家的火车。她们希望,那辆绿色的火车能够载着她们逃离这一座到处都是病毒的城市。
江彩云的心情是激动的,好多年都没有回家了,爸爸妈妈一定在那里左顾右盼的吧,还有妹妹,一定也非常想念她的吧。江彩云掏出手机,给母亲打电话。母亲姗姗来迟,接到电话就惊慌地说:“孩子,你在哪儿呀?”
“我在广州。”江彩云答道。
“你不是在东莞吗?怎么离开了呢?听说广州现在闹瘟疫,孩子,你没事吧。”
“没事,真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