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噢?看来微笑是人与人之间沟通的唯一桥梁哦。”江彩云冲她做了一个鬼脸。
“对啊,微笑。你看我,出来混了四年,乐观得很,也赚了不少钱给家里,看她们生活改善了,弟弟也不愁学费了,我就觉得挺安慰的。彩云,你觉得我四年还在流水线上混,是不是没有出息的表现啊。”
“稳定是压倒一切的基石哦。”
“骗人,我看你时刻都在想着出逃,不过我也想明白了,你想出逃那是你有出逃的资格,人长得漂亮,又读了不少书,像我这样,大字不识一箩筐,那书法就不用拿出来显摆了。我看我们办公室的几个小妞,写的字像是印刷出来的一样,好羡慕哦。”
“阿碧,你也可以的,不过呢,办公室也不见得比当个普工轻松,我没有见过她们脸上有过笑容。”
“没有笑容不说明她们过得不好,那是她们自以为很了不起呢。”
“原来是这样,如果觉得自己了不起,就要将笑容忘却,那不是得不偿失吗?”
“对对,我同意,快乐是美好生活的前提。”
与小碧聊了一会儿之后,江彩云觉得轻松了不少。以往在寝室里的压抑顿时烟消云散。毫无疑问,小碧的经历具有很大的代表性,她们长年累月地奋战在流水一线,几千个日日夜夜的重复劳动,消磨了当初所有的热情与希望。江彩云仿佛从小碧的人生里看到了自己,几年之后,她将要灰溜溜地离开,带着满身的疲惫与伤痛,离开这个曾经洒下许多汗水与泪水的都市。
伤痛,不单是心灵上的,身体上的损害显而易见。江彩云雪白粉嫩的手臂已经开始长出许多黄豆大小的痘痘,胡乱地涂抹了一些消炎药,却总也不见好。去问过了药房的医生,说是无法避免的,因为长时间在玩具厂工作,那些塑料油漆会对皮肤造成损害。还说这只是轻微的,有个油漆厂的工人,上了两年班,回家准备欢欢喜喜讨老婆,结果出现身体不适,去医院一查,患了很严重的肺病,打工两年赚的钱不够上医院看一次病的。
江彩云长叹了一口气,离开了那间药房。夏天来了,猛烈的太阳光照得人眼睛生疼生疼的。出来打工好几个月了,还没有寄过钱回家,去看看卡里的钱吧,看能不能凑个两千块给妈妈寄去。家里有许多开销,妹妹也挺可怜的。她想起去年那个暑假的一切,一家人为着她的大学费用操心,妹妹失学了,父亲去了很远的地方打工,正当大家满怀希冀等着她的好消息的时候,却被一场飞来的横祸弄得鸡飞狗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