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学院那略显陈旧却满是生活烟火气的水源处,
楚霄抱着沉甸甸的木盆,里头浸着被汗水浸透、皱巴巴的床单与被罩,艰难地往旁边挪了几步。
那动作,因浑身肌肉的酸痛而显得有些迟缓、僵硬,恰似一台久未上油、运转不灵的老机器。
不过,他还是顺利地给来人让出了一条通往水井的窄道。
那位符咒师学徒像是受了惊的小鹿,脚步急促又慌乱,
先是来了个极为夸张的鞠躬,腰弯得超过了九十度,脑袋都快磕到地面了,
宽大的符咒师长袍随着她的动作,像朵被劲风猛吹的乌云,簌簌抖动。
紧接着,便迈着小碎步匆匆跑向水井,那步伐又快又密,
仿佛身后有头看不见的猛兽在追赶,看得楚霄不禁眉头紧皱,心下暗自担忧,就她这毛毛躁躁的跑法,
保不准会被地上凸起的石头、蜿蜒的草根,或是别的什么不起眼的小物件给绊上一跤,
然后整个人像根失去平衡的木头,一头栽进水井那幽深黑暗的井底,那可就真的是凶多吉少,把自己给“报销”了。
所幸,命运这一回没开玩笑,他担心的糟糕场景并未上演。
符咒师学徒顺利地来到水井边,双手紧攥着系着绳子的水桶,
那木桶看着不大,可在她瘦弱的手臂衬托下,显得分量十足。
她憋足了劲,把水桶高高举起,而后猛地往井里一抛,
“砰”的一声巨响,恰似沉闷的雷在近处炸开,水桶直直坠入水中,溅起高高的水花,
打破了水源处长久的静谧,那便是木桶沉入清澈井水的宣告声。
可紧接着,难题就来了。打水这活儿,对身强体壮的战士而言,
或许只是小菜一碟,可对于这位身形单薄、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符咒师学徒来说,却比攀爬陡峭的悬崖还难。
她双手握住木制辘轳的摇杆,小脸涨得通红,
像是熟透了要爆开的番茄,牙关紧咬,拼了命地用力转动,
那摇杆却像被施了定身咒,半天只挪动了微微一圈,估计也只是勉强将水桶拉离了水面。
楚霄在一旁瞧着,身为一名热血冲动、正义感爆棚的战士,哪能受得了这个。
他只觉心里像有只爪子在挠,急得火烧火燎,
那股子焦躁就像即将喷发的火山,在胸膛里汹涌澎湃。
为了平息这股焦急,他也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