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里闲置的院落不少,找人打扫出一处,玉息令月便在这里住下了。虽然对于眼前人,端木隰华还有很多疑问。但是他不愿意说,她问了也没什么用,算了算了,谁还没有个伤心事呢?
他教她是真的一丝不苟,此前在功课上端木隰华一直不认真。因为同她娘一起躲开父亲的原因,也没有教书先生授课,只是平日里谢蕴容精神好的时候会教她写字念诗。
是以,他给出的这篇策论里,有大量她不识得的生僻字眼。端木隰华盯着书面,开始怀疑,是他要故意刁难自己了。
“发什么愣?”
无法,她忸怩了半天讲出来。
“这上面很多字,我不大认得。”
玉息令月笑笑。
“我给你读一遍听,你可得记好了。什么时候你记熟了,什么时候我带你出去。”
“先前你只讲认你做先生,你就带我出去的,怎么如今还附加了这么多条件。”
“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尽是会扯谎骗人的。”
这话说得倒像是年轻男女之间的调情,他挑眉,少女指责的应当是那一位了。
“答应你要求的是还不是你先生的我,可不是如今作为你先生的我。这两个我,自然是不同的。”
“……”
端木隰华一双发怒的杏眼瞪过去,她眼尾生了一颗血红朱砂痣,衬的肌肤如雪。如今因为生气整张面容沾染绯色,眉梢之间尽是风情。
尽管如此,他还是明明白白的态度——没得商量。
于是少女丢了书,气呼呼地走了。
玉息令月摇摇头,捡起地上的书叹口气。
“你的小姑娘,这般脾气,可不大好教。”
海棠树后面走出来另一个白衣青年,温润如玉,世家贵公子的模样——正是谢九思。
“以前我在的时候,把她娇惯坏了。”
“你现在不也在吗。”
“不一样的,以前能堂堂正正作为靠山护着她,现在我自己尚且难以顾全。”
“那还教么?你说怎么教。”
玉息令月翻看着那本策论,觉得面前人把小姑娘逼得有点紧了。幸好他提前翻看了一下,不然刚刚要是读的话,必然也得磕绊几下。
“明天你不要来,我来。”
“嗯?”
玉息令月惊愕抬头,手里书也滑落下去。白衣温雅的青年笑笑。
“我用你的身份来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