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虎子？虎子？”
叶牧边喊他两声，虎子才回过神来。
他咽了咽口水，有点不好意思，“叶牧，这鱼真香啊！我感觉我又。。。又。。又饿了，嘿嘿。”
“没事，一会一起吃。”
叶牧爽快的说。
虎子有点坐不住了，他站起来站在锅旁边，盯着里面的鱼块。
水蒸气开始升腾，透明的锅盖被水雾盖住了。
里面的鱼块变得模糊了。
“你坐你坐，别客气。”叶牧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招呼虎子。
虎子的眼睛仍然盯着锅，连连摆手，“没事没事，我就站这，真香！真香啊！”
这时，叶母回来了。
她手里拎着一块肉，走进了屋子里。
“妈，你回来啦。”叶牧上前接过肉。
“阿姨。”虎子笑呵呵的打招呼。
叶母也微笑着说，“虎子来啦！”
她对叶牧说，“儿子啊，虎子经常来我这吃馄饨，有时候还帮我挑水摘菜，帮过我好几次呢。”
虎子笑着说，“阿姨，我和叶牧是同学又是好兄弟，这点小忙不算什么。”
叶牧的心里也很感激，虎子不仅老实巴交，而且还很仗义，是个好兄弟。
“真香啊，这烧得啥呀。”叶母也被锅里的香味所吸引。
叶牧连忙说，“妈，你坐，今天我下厨，请你和虎子尝尝我的手艺。”
“哟，儿子，你真的会做菜啊？”叶母不敢相信的问叶牧。
叶牧微笑着说，“当然会做，而且我做的很好吃。”
叶母微笑着摇摇头，“我可记得你在家的时候，连碗都不会洗，真的能做菜？”
“阿姨，我相信叶牧，我都等不及想吃鱼了！”虎子憨厚的说。
叶牧说道，“妈，你看虎子都相信我，你就放心吧。”
叶母笑着说，“妈相信你，没说不相信你。”
说完，她把桌上的肉拿起来，叹了一声气。
叶牧纳闷的问，“妈，发生什么事了吗？”
“啊，没啊，刚才我去买肉，老罗家的一头母猪难产快死了，唉。”
虎子听到这个消息也皱起了眉头。
“老罗家前几天不是刚死了一头母猪吗？怎么这头又要死了？”
叶母无奈的说，“是啊，老罗也不容易，两个儿子不孝顺，老婆又生病，全是他一个人养猪，这头母猪要是死了，他明年的猪仔都没着落了。”
虎子所气愤的说，“罗大罗二两兄弟是真不是个东西，娶了媳妇忘了娘！那天还看见罗大的老婆在那骂老罗，骂得可难听了，罗大就在旁边蹲着，连个屁都不敢放。”
“唉，还不是为了钱么，都看着老罗养猪手上有点钱，两兄弟都嫌老罗给他们的钱太少了。”
叶母说完又唉了口气。
这些年青人，小的时候都一个个是掌心里的宝贝，长大了成人了，却个个都成了要债的债主。
“刚才老罗抹着眼泪跟我们这些老邻居们说，这头母猪要是再死了，老罗的猪场也干不成了！今年的猪还没卖完，两兄弟就吵着要分钱，明年没有猪仔了，他到哪弄钱去买猪仔去呀？唉。”
叶母又重重的叹了口气。
看着老乡亲这样艰难，比她自己过不下去还难受。
虎子冷冷的说，“买猪仔都不算事，关键他老婆那个身体，没钱看病指望他两个儿子？我看拉倒吧，老太婆子就算病死了，两个儿子都不会出钱给她看病的！两个儿媳妇太歹毒了！”
虎子说得拳头都握了起来。
“老罗家在哪里？”叶牧忽然问了句。
叶母答了句，“就咱们村东头，以前他和你父亲关系可好了，那时候还嚷嚷着要和咱家结娃娃亲，结果两家头一胎都生了儿子，你妹又看不上罗家兄弟，呵呵。”
“对了，虎子你上次谈的那个姑娘，怎么样了？”叶母问虎子
叶牧这才知道虎子还没结婚。
不过他也不过二十多岁，虎子倒也不算大。
“唉呀，叶姨，人家长得那么俊，家庭条件也不错，哪看得上我呢。”
虎子说这话时，笑得很苦。
看得出来，他应该挺在意叶母说的那个女孩的。
“那姑娘听说是宿镇的吧？我听说还有个哥哥？”
听见宿镇两个字，叶牧浑身震了下。
那是小五的家乡，离小叶村大概十几里路程。
叶母这些老年人，聚在一起就喜欢讨论谁家儿子娶了哪里的媳妇这些家常事。
“她啊，哥哥前段时间好像过世了，反正具体的她也没告诉我，呵呵。”虎子笑起来很憨厚。
“你是个好孩子，老实又能干，哪家的姑娘嫁给你啊，肯定享福。”叶母夸赞虎子。
叶牧这时起身去看看火，拍了拍虎子的肩膀，以示鼓励。
虎子本来变得郁闷的脸色，稍微转好了点。
“别说我了，叶牧咋从来没见你把媳妇领回来？我以前在城里打工的时候，看城里的姑娘个个都打扮的可俊了，哈哈。”
虎子的话让叶牧想起了苏柔。
虎子旁边的母亲也顿了下，似乎对这个问题也非常的关心。
叶牧淡淡的说，“俊什么俊，哪里的姑娘都一样，能安安稳稳过日子就行呗。”
他没有透露苏柔的情况，因为在虎子面前，他不想说得太多。
苏柔对自己挺好的，不过两年多快三年了，他们还只是名义夫妻。
这也让叶牧有些不好开口，不知该怎么跟母亲说。
而且让苏柔来这里，叶牧也不确定苏柔肯不肯来。
毕竟条件确实艰苦，他是无所谓，但苏柔从小在城里长大，他也说不准苏柔的想法。
上次打电话，苏柔确实说过要来，但叶牧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要来可能会更好。
万一她稍微有点嫌弃或者不理解，到时候最难过的肯定是母亲吧。
婆媳之间，他都想要兼顾，不过并没有太大的信心。
聊了一会，叶牧的鱼可以出锅了。
虎子早就耐不住了，他围在锅边不停的咽着口水。
而叶母则跟在叶牧的身后，很想伸手上去帮一把。
但叶牧却没急着开锅。
他用另一个锅重新热了油。
把油舀起来，同时揭开锅盖。
一股鱼香扑鼻而来，整个屋子里都飘着香喷喷的味道。
只见叶牧在雾气散去的同时，将热油浇在鱼身上。
金黄的鱼身上，立刻噼里啪啦的响个不停。
热油把鱼块的鱼肉煎透了五成，本来已是蒸得味美如甘，加上油煎之后，会更加脆口！
“老天啊！”虎子不禁赞叹道，“我从来没闻过这么香的菜！”
叶母也微笑着不停的点头。
一共四个盘子，装满了金黄鲜嫩的鱼块。
鱼块之上，还有鲜绿色的葱花，加上黄澄澄的姜片，每一盘强烈刺激着人的味觉！
叶牧盘子快速端到桌子上。
然后微笑着说，“来，尝尝吧！”
叶母已经拿好了筷子，分给虎子和叶牧。
虎子急不可待的说，“我先吃啦！我等不及了！”
“随意，吃吧！”叶牧说道。
他的话音未落，虎子的筷子已经夹起了一大块鱼肉。
咔巴，咔巴。。。
金黄色的鱼皮竟发生脆脆的折断声，可以想见这鱼皮被火候烫的有多么味美。
当他吃到鱼肉时，虎子的眉头紧紧皱在了一起。
每咀嚼一口，他都感到无比的享受。
鱼肉不仅香嫩，简直是在为他的舌头和整个味蕾做按摩一般的舒服。
当他咽下之后，虎子的眉头瞬间展平，接着闭上眼睛，美美的享受着这满足的幸福感。
这种感觉，就像第一次拉起姑娘的小手一般，虽然有些不敢相信，但那柔若无骨的触感和心中的满足充满了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