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生有三子。
继承武安侯府的本是大伯,但大伯在一次暴乱中意外去世,唯一的儿子也彻底失踪,按照顺序,候府便该由二伯苏仲宗继承。
但祖母偏心幼子。
要死要活,逼着二儿子把继承之位让给了三儿子,这样,苏陶、苏绾的父亲,才成了武安侯。
而孙怜蝶。
她小姨是二伯苏仲宗的小妾。
父母双亡后,便由表哥护送来京城投奔,两人便以亲戚的身份,一直住在候府附近的院子里。
“哥,你离孙怜蝶远点。”
苏绾直接说道。
苏陶不明所以的看了看她,忽然义愤填膺的撸了撸袖子,说道:“怎么,她欺负你了,你跟哥说,哥帮你揍她!”
“不是。”
苏绾皱了皱眉头。
孙怜蝶和她表哥这种人,多行不义必自毙,和武安侯府真正的危机比起来,不过是两只扰人的小苍蝇,费心去对付,她都觉得脏了手。
便淡淡说道:“我看孙姑娘私底下与她表哥两情相悦,明面上却谁也不知,可见两人故意隐瞒——”
听到这。
苏陶露出了然的神情。
他性格单纯直率,但不是傻,身边亦有许多案例供他了解,妹妹话未说尽,他已经明白了其中的提醒之意,拍着胸膛说道:“放心,她想攀高枝,也攀不到我身上,最多是苏横那小子倒霉。”
说到最后,他嘿嘿一笑。
苏横是二伯父的儿子,和苏陶虽然是堂兄弟,但一个资质非凡,文武双全,另一个年纪轻轻就显露了纨绔相。
时常有人拿两人作比较。
就连父亲,也经常以苏横做例子,贬低苏陶,虽然本意是想让儿子知耻后勇,但潜移默化中,苏陶却对这个样样比他强的堂兄,积攒了不少怨气和敌意。
苏绾看出他幸灾乐祸的心思。
本来想开口劝解,但又怕适得其反,况且两人是兄妹,总比跟堂兄更亲些,于是便没说话。
快到家时。
两人先去马馆还了马车。
又商量好,偷偷跑出府这件事是瞒不过父亲的,等回去后,先去祖母院里,撒娇卖痴一番,叫祖母跟父亲解释,好叫苏陶免于一顿毒打。
将这些事在心里有条不紊的整理一番。
苏绾成竹在胸,理了理衣服,从狗洞爬了进去,身子刚钻进去半边,忽然觉得头顶冷飕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