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珍海味可不敢当,我自幼在祖母膝下长大,祖父常以敦厚纯良、简朴不铺张的家训教我,即便是粗茶淡饭也要甘之如饴。”
王缨宁的话,语重心长。
“况且老夫人这里饭菜清淡可口,让人甚是欢喜。想我幼时虽得祖父严明的教育,但家中境况却也与咱们满家无法相提并论。大女郎生在这般富庶宽裕的家中,自该惜福啊。”
她才多大,面相生的比满若霏还要稚气些呢,如今一板一眼的教育起满若霏来。
饶是满若霏多么沉得住气,也像是吃了苍蝇一样恶心的直翻白眼。
这话听到老夫人与谢氏的耳中,却是不同了。
人既炫耀了一把好家教,但也不扭扭捏捏,直接就承认了她自己家里穷,同时高抬了满家富庶。
还说生在满家这样的家庭里是福分,要惜福。
一社会地位低下的寒门庶族,被出身高高在上的士族,给称赞了,甚至艳羡了……
这就让人心里十分熨贴了。
“说的好,新妇说的好!”
老夫人笑的合不拢嘴,迭声称赞,还不忘吩咐下面的厨房日后多做些可口的饭菜给少夫人送了院里去。
待王缨宁离开后,老夫人又将满若霏叫到跟前,好生嘱咐了她日后要到她这位新来的母亲跟前走动走动。
要她们姐妹好好学一学她们母亲身上的那些士族的气度和光华。
若真的学到了,也不枉璋儿花了五万金把人娶来。
满若霏自然是听不进去。
与被打肿了手掌,哭的妆都花了的妹妹满若雪,相互搀扶着回了姚姨娘的院子。
姚姨娘早已听到了满若雪因为一句话惹了王缨宁被了手板子的事。
原本以为婆婆只是做个样子罢了,在看到女儿肿的老高的手心伸到了自己眼前,姚姨娘又气又恨。
原本为了装病扑了厚厚白铅粉的脸上,此时透出一层愤恨的红来。
母女俩抱头哭了一会,满若雪更是止不住的骂王氏狠损。
这时,红药端了那件儿镶七宝足金步摇进了院门。
似是没有瞧见满若雪恶狠狠的眼神,对着姚姨娘微微一礼,随即直起身来,笑道:
“前几日咱们夫人害了病,全靠姨娘周全侍奉才好的这么快,虽说妾侍主母自古理所应当……”
红药语气故意一顿,姚姨娘脸上那青青白白的面色,让她心里觉得酣畅,而后接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