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坐下吧,老夫一向不喜受人参拜。”
白衣少年平淡说罢便身形闪烁,下一刻便见其单腿盘居于位,一脚点地,倚卧在属于镜藏明的首座之上。
众人闻之,再次纷纷坐下。
立于一旁的镜藏明则赶忙上前一步,斟了壶酒,双手向少年奉上后便向其低声询问道:
“父尊,先前不是传音说约莫再闭关一年的嘛,您老怎么提前出关了……可是发生何事了?”
“我这边倒没啥儿事,老夫无聊了出来透口气,刚好想着渊儿出来也有些时日了,就过来看看渊儿。”
镜启尘接过酒壶,目光瞥向一侧,看着自己突然正襟危坐的好孙儿,笑着说道。
闻得此言,大堂二楼的几位家主一时沉默。心中暗叫不好,寻思着自己那刚脱离掌控的小侄,今日之后怕是得再入苦海。
“不过。”
镜启尘看向大堂中央的一地碎盏,话锋一转地说道:“观诸位如此神情,不如与老夫说说这里发生何事了吧。”
话音刚落,只见一镜家子弟站起身来,大声说道:“禀老祖,是那泰坦一族妄顾盟约不请自来,方才几人已被两位宗主斥责出去。”
“哦~还有此事?”镜启尘眉间一挑,饶有兴致地说道。
“此事当真!老祖有所不知,适才几人于堂内大放厥词之际,幸得镜宗主暗示与晚辈,将之点破,这才避免被其软语胁迫。”
发声之人正是刚刚驳了陆堪阳的身穿黄衣的角宗弟子。
在场的众人闻之,不免地眉头一皱,但倒也不置可否。
见得此景,镜中渊嘴角不自觉浮现出一丝笑意。看来叔父的意图,误打正着的在那三个蠢货的助攻之下,往前又进了一步。
适才在观察坐次之际,镜中渊心已然觉察到,此次冠礼镜藏明这般安排,乃是有意抬高一众植食性血脉传承的世族的地位,向其传达南联盟愿与之友好的信号。
现如今,西北平原那些后来建立的世族宗门,名面虽受泰坦一族羁束荫庇,皆奉泰坦一族为上主,但私下却远非铁板一块。
对于他们而言,修行资源一事上,这位上主向来一家独大;拓土开疆一事上,这位上主却又持偏安一隅之姿态。
限流不开源,长此下去,怨声自是与日俱增。
单是在十三年前的那场两族之争中,就不知平原上有多少世族为明哲保身,联合起来违逆泰坦一族的勤皇令。
现在两族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