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张谦,强硬地道,“近些日子桂州已经招募了近万名新兵,却俱是连二十步内的靶子都射不中的,若是将军打算让这些兵丁南下,还不如直接将邕州拱手相让。”
被这样直接的怼了回来,张谦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眼中闪过一丝激赏。
这些日子的接触,他早已对田储没有了刚见面时的偏见,正是因为了解了这名宗室往日的事迹与如今的能力,他才敢把这样重要的任务交代下去。
“都尉稍安,我自凤翔带了三千精兵南下,除却水土不服的,依旧能挑出千名精锐。”他眼神锐利,声音之中充满了力量,“这千名兵丁皆是我的亲信,也是凤翔的主力,只要指挥得当,对上三千交趾兵也是不怕的。等我整顿好了桂州军务,就点兵马,前去与你会合。”
“若是邕州未曾沦陷,你只要牵制住交趾大军,让其不敢放手攻城,等我这边大军一,交趾自然不在话下。”
“若是邕州已经……”他眯起了眼睛,“一千人马,还俱是骑兵,已经够让交贼付了买路钱再走了。”
而此刻,在遥远的南方,邕州如同一座孤悬海外的小岛,已经被围攻了四十多天。
城墙之上俱是瘫倒的兵士。
苏子明忍着剧痛,自己拔掉了左臂之上的箭矢,血水立刻顺着胳膊往下滴落到了地上。不远处正在替伤兵包扎的行脚医生连忙矮着身子蹭了过来,用手上的布帛替他包扎起来。
民伕们把重伤者一位位地抬了下去,而殉国兵士的尸只能先草草收殓了,统一暂放在一处,再由他们的亲属认领。
南国湿热,满城的民众都已经出来帮着守城,打退了数不清次交贼的攻势。
这几次,靠着神臂弓的助力,交趾每次攻城都伤亡过半,眼见已经被打得军心溃散了。
想到自己有机会看着交贼溃败,苏子明觉得自己胳膊上的伤口似乎都没有那么疼痛了。
“退兵?!”
徐百祥震惊地站了起来,他面前的交趾兵因为会说一些大魏话,被调来照看他。
说是照看,其实也与看守无异。
这些日子里,对方对自己的态度由开始的恭敬,到后来的轻忽,等到自己献上了云梯车与攻濠洞子,又开始前倨而后恭。随着近半旬内交趾被邕州城中的神臂弓打得大溃,这名小兵对自己的态度越来越差。终于到了今天,这个又黑又瘦又矮的交趾蛮夷带着鄙视与厌恶走进帐子来告诉自己,上头正在商议退兵事宜。
无论如何,徐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