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输了?
哪怕最后一剑,已经换成了左手剑。
更是使出了最完整的山水共情,却还是输了?
他的剑很快。
快到,快到我都没能够看清楚他出剑的方式。
李子衿仿佛不再置身于一座问剑台上,脚下也不是什么颠渎,附近没有什么倒瀑,一座不夜山,在场观看问剑行的数千名扶摇九州炼气士,更是荡然无存。
听不见外面的喧闹和雨声,感受不到姜襄的杀意。
这里,跟那里,是两个世界。
李子衿摸了摸左脸,脸颊那道小而浅的剑伤,口子里还有一股温热,缓缓流淌,他看见自己手指上的鲜血。
那股血腥味,那么真实。
而刚才在问剑台上的一切,如梦如幻,如泡如影。
如同那水中悬挂天边月,如同那镜中少女画红妆。
真实而梦幻,可触不可及。
他明明蒙着眼,却反而可以“看见”周围的一切。
是梦吗?
少年发现自己,置身于一处深不见底的悬崖峭壁之上。
李子衿往下一看,是黑暗,是深渊,是他内心最本能的恐惧。
抬起头望向前方,是那仿佛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的另一处悬崖峭壁。
那一边,是光明,是希望,是少年最期待的未来。
两座山崖之间,缺少了一座“桥”。
他转头向身后望去,是姜襄,他手中握着一柄,剑?正朝着自己缓缓走来,脸上挂着微笑。
只见剑柄,不见剑身,却在剑柄下面,有鲜血不断滴落。
那是他的血。
在看清这一幕之后,李子衿左脸脸颊,出于本能的产生一丝疼痛,又让他更加确定这不是梦,不是假的。
前有万丈深渊,后有姜襄持剑。
李子衿进退维谷。
“这是哪里?”他问姜襄。
那个变得极其陌生的姜襄,手握一柄仙剑含光,只是前行,不曾言语。
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李子衿的心跳,陡然加速。
他开始流汗,开始恐惧,他开始颤抖。
他猛然低下头,发现自己手中也有一柄剑,却不是那柄苍翠欲滴的古剑翠渠。
而是一柄,剑身漆黑,如同影子的剑。
在姜襄那柄含光剑所散发出的光芒照耀下,李子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