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酒楼后院里,翠花正心神不宁、焦躁不安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自从王三喜晌午前的出现,并且还带了一个长相秀丽、听说还是他刚过门媳妇的女人,她的心里就好比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同时又好似酱腊瓶子打翻——五味俱全。
五年前,她的三喜哥为了替她出头,将旧口镇一个欺凌她的地霸砍成重伤后浪迹天涯,从此她的内心始终牵挂着他。但她万万没有料到的是,再次重逢竟是在那么一个尴尬的场合。她以为当时盛怒下的王三喜在宰了那个赤裸的鬼子军官后,也会给她一刀来个痛快,可是他没有,而是让她赶紧滚,并且说从此不想再见到她。当时她的心啊,难受痛苦到了极点,羞愧、耻辱、恐惧,让她简直无地自容。一时间她也想一了百了。就在这时,替她赎身的那个老男人——醉仙楼老板冲了进来,死死抱住了她,然后连夜带她离开了旧口镇那个伤心地。
一晃又是两年过去了,她以为这一辈子不可能再遇到王三喜,然而真是冤家路窄,老天又阴差阳错地把他送到了自己的面前。今天那个场面真是太惊险了,如果不是陈清恰巧出来解围、自己反应灵活,恐怕此时此刻王三喜的脑袋早已搬家,而自己必然也会受到牵连,毕竟当时二楼坐着一屋鬼子军官呀,门外还有鬼子站岗。
此时让她心神不宁的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今天来到店里究竟是来干什么的,是专程来寻找自己的呢?还是他媳妇真的是厨师陈清的表妹误打误撞使两人相见了呢?如果是专程来找自己的,为什么一直不见他露面呢?如果是专程来看表哥陈清的,为什么午饭后就没有再看到他夫妇俩的身影,临走之前连个招呼都没打呢?毕竟他们曾经相好过。
正当翠花右手夹着一根纸烟,左手搭着右边臂膀在窗前悠步的时候,突然房门响起了熟悉的敲门声:“咚——,咚——,咚!”两长一短,她下意识地看了看时间,十点整。“这死鬼!这么多年了,约定的暗号和时间竟然没变。”她暗觉好笑的同时,突然内心又慌乱起来,赶紧灭掉烟,坐到梳妆台前简单地补了补妆,然后轻手轻脚地来到房门背后小声问道:“谁呀?”
“我!”听到王三喜那熟悉的浑厚、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翠花激动地赶紧把房门打开。然而让她诧异的是,闪进房间的不仅仅是王三喜一个人,还有他的媳妇,并且两人都穿着夜行衣。
“翠花姐,别紧张,听我慢慢给你说!我们是南山游击队的人,我叫肖虹,你的三喜哥是我们的中队长。有关您的一些情况和为人,王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