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学过。”
红月取出一把有七根弦的琴,放在案几上。还搬了把长板凳,她用眼神示意柳棠梨坐下。
柳棠梨赶紧坐下,腰板挺得直直的。浑身紧张。
红月拍了下柳棠梨的肩膀说:“放轻松。”
她将柳棠梨坐着的板凳,往前移:“你坐的太远。”又把柳棠梨的手捏成拳,说:“两个拳头的距离就够了。”
红月指着琴右面鼓起的地方,说:“这叫岳山。”
琴面上有十三个小圈圈,大小不一样,她说:“这是徽位。离岳山最近的,叫一徽。”她用手指轻点,从右向左依次说:“一徽,二徽,三徽……十三徽。”
她的手指拨动了几下琴弦,她说:“注意到没,弦的粗细是不一样的,越粗的,声音越低沉。”
红月拿起柳棠梨的右手,放在岳山和一徽之间,说:“轻放,就像浮在水面。”
她又拿起柳棠梨的左手,将食指、中指、无名指的指尖,点在九徽和十徽之间。
一天学下来,柳棠梨觉得收获颇多。她会认弦了,也知道右手的弹法,比如说用食指弹,叫抹;中指弹,叫勾;无名指弹,叫打;大拇指弹,叫托弦。
不过学左手的按音和滑音时,她就学得稀里糊涂了。
07
寒夜。
窗外,雪纷纷。
红月盖着厚厚的被子,躺在卧榻上。突然,门外有人在拍门。
她听到门外的人在喊:“红月,出来。”是大少爷的声音。
这么晚了,是不是有什么急事。她穿上狐裘,赶紧去开院门。
红月见到柳燕松一身酒气,忙搀扶他进屋。
柳燕松面部发红,是吃酒的红。他走起路来,摇晃着,像要倒不倒的样子。
他表情痛苦,大摇着红月的肩膀,问:“我对你不好吗!”语气很激动。
红月被他弄得脑袋发晕,她说:“少爷,你醉了,我扶你回去。”
柳燕松一把揽住她的腰。
红月想推却推不开,她感觉自己的嘴巴被撬开,有什么东西,滑进嘴里,缠绕住她的舌头。
红月想,自己不过是他花高价买的,少爷没像对待醉乡亭那些女人,对待自己。她已经很满足。
她双手环住他的脖颈,她回应得热烈,像是一种宣泄,对命运不公的愤怒。
她不恨他,她恨的是命运。
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