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良策说服陛下么?”
李恽弯下腰,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道:“恽并没有什么良策能说服陛下,不过,恽倒是觉得,如果能让陛下不得不同意,或者不能再干涉呢?”
“二哥的意思是……”待李恒大致想明白了他的意思,顿时惊得酒醒了一半,“难道二哥是说逼宫么?”
“嘘嘘嘘,你小声点!”李恽在他头上拍了一把,压低声音道:“你慌什么,难道咱们的父亲不曾做过这样的事?你我都看着陛下逼太上皇退位,可这些年来,不单是咱们,就加上文武百官和大唐的百姓,哪个说陛下做得不对?”
若效仿陛下,自己登基为帝,那么陛下的确是没法干涉他立谁为皇后了。可是逼宫这件事,有点太过于惊悚,李恒从来都没有想过,也不敢想。
他站起来:“二哥,不管怎么说,陛下也是你我的父亲,咱们不能做这样的事!”
李恽转着手里的酒杯,淡淡道:“恽比你更清楚,你我的命都是陛下给的。恽也并没有说要把陛下怎样,只不过是让他搬到兴庆宫去颐养天年罢了。陛下同贵妃娘娘感情这样好,让他们不再受俗物的纷扰,白头偕老,难道不是另一种忠孝么?”
李恒仍是觉得这想法太过于惊世骇俗,坚决地摇了摇头:“二哥莫要再说了,恒不愿做此悖逆之事。恒还是先……先告辞了!”
说着便从那雅间里逃一般的走了出去,险些撞到门外沉默侍立的老妪。
李恒从绮月楼出来,再也无心看戏,便径直回到了东宫,蒙头大睡。饶是这样,李恽的话却依然如惊雷一般时时回想在脑海里,让他时刻都感到不安。
如此过了几日,李恽也并没有再设法联络他,好像那天的事只不过是一场偶遇,一次信口胡说一般。
李恒甚至私底下派人在澧王府附近盯梢,澧王依旧每日出去看看戏听听传奇,要不就是同京中纨绔少年一起到曲江池畔打马球,日子并没有任何的不同。
李恒的心也就慢慢地放了下去。
又过了些时候,天气渐渐的热了,地方上关于选秀女的折子也一一递到了紫宸殿。秀女们的画像堆满了条案,陛下笑着召李恒过去,指着那一堆卷轴,向他身后的十全道:“朕瞧着好像有几个不错的,把画像打开给太子看看。”
十全低着头,在最上头拿起一卷,抖开在李恒面前。
那是一个红衣少女,有一双明亮灵动的大眼睛,化着俏丽的时世妆,在湖边树下跳着明丽的胡旋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