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可没怀身孕啊……”
念云几乎被他气笑了,将手里的金簪扔到一边,“本宫知道。”
无非是郑乔乔借着帮他熬药的机会,把他喝的清胃散给换掉了,换成了安胎饮。多煎个一碗半碗的,她自己藏一碗喝了,再拿一份去给小太监喝。横竖这安胎饮也喝不死人,所以小太监的胃火牙痛始终也好不了,连着好几天都去拿药。
这时茴香已经带着梁御医过来了,老头子情知这三更半夜的特地叫了他赖必定有要事,也没多问,神色有几分凝重。
念云看向那小太监:“你也先出去,在外头候着,没有本宫的旨意不许离开。”
待他出去,念云对着郑乔乔一努嘴,“老头儿,麻烦您替那位姑娘瞧瞧脉。”
郑乔乔心里一清二楚,她来到大殿里,看到桌上那黑乎乎的纸包,便知晓这事已经躲不过了。梁御医走到她面前的时候,她索性也没躲,大大方方地坐到桌边的月牙凳上,把手腕伸了出来。
梁御医诊了片刻,敛衣道:“回娘娘,这位姑娘已有两个月的身孕。”
念云点了点头,复又问道:“可诊明白了,不是用了什么改变脉象的药物罢?”
梁御医知道她也没心情开玩笑,认真点头道:“老夫有把握。”
念云谢过梁御医,看向郑乔乔,“如何同本宫解释?”
到了这个地步,郑乔乔已经是死猪不怕开水烫,豁出去了,因此也回答得十分平静,“娘娘何不问问郭驸马?”
念云心里一时气血翻腾,快步走到郑乔乔面前,扬手便是一个耳光扇过去,“不知廉耻的贱人!”
三哥哥怎会看上她,一定是这贱人又使了什么手段算计了三哥哥。到底还是防不胜防啊,当初怎么就让这个贱人跟着进了大明宫,又怎么发了慈悲让她留下来的?
念云急怒攻心,手上便用了十成的力道,郑乔乔的脸上顿时现出通红的五个指头印,本就没有绾得十分结实的发髻都歪向了一边。
她可不是就是个贱人么,郭驸马那般轻贱她,贵妃也视她为蝼蚁,可她偏偏得卑贱地活下去。有了这个孩子,不管他如何待她,这都是他和她的孩子,她定要亲眼看着这孩子好好地长大!
茴香从未见念云发过这么大的脾气,她紧咬着嘴唇,泪水都在眼眶里打转,伸手去请拍她的背脊替她顺气,“娘娘莫恼,莫要气坏了自家的身子……”
念云的手在袖底狠狠地绞着帕子,绞得十个手指头都红了。这是她的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