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萧怜云也意识到自己话中的不妥,跪伏在地上颤声哀求道,“皇上恕罪,皇上恕罪!是臣妾失言了!”
楚苍炎鼻息里冷哼一声,眼底仿佛蒙上一层淡淡的迷雾,透出若有所思之意。
“贵妃是个慷慨懂事的,可老四却怎么没随了贵妃的性子。赈灾的银钱都敢染指!”
“皇上!四皇子什么性子您还不知道吗?他素日里就胆小,怎么会……怎敢动赈灾的银钱啊!”
萧怜云恍然抬头看向近在咫尺的月苍炎,深邃的眼眸含着一份盈盈恳求。
“他不敢?”楚苍炎目光幽幽地看去,“他不敢可也沾手了。”
“皇上!阔儿定是被人诬陷!”
“萧贵妃!慎言!”一直端坐一旁未说话的叶孤月怒声斥责道,“后宫不得干政!萧贵妃是忘了吗?”
若在以前,萧怜云定会选择委曲求全不敢开罪叶孤月,可如今为了她唯一的孩子,她不得不争上一句,一咬牙哽咽道。
“臣妾不是在干政,臣妾只是垂怜亲儿!儿女的事对于父母来说只是家事!”
闻言,楚苍炎端起桌上的茶盏,半阖着眼细细地品了一口,“怜云,你跟了朕十来年了吧,你一向温顺,倒是第一次见你这样伶牙俐齿,都敢顶撞皇后了。”
“皇上。”萧怜云哀声道,“我十五岁便嫁入楚南府了,如今差一年就满二十年了。”
楚苍炎眼眉微微一挑,一丝惆怅一闪而过。
时间过得可真快啊,他记得他是二十岁时娶了萧怜云,二十五岁登基称帝,如今都十四年,自己已经快四十岁了。
“怜云,你回去吧。朕答应你,在不调查清楚前,绝不下决断。来人,送萧贵妃回宫,无诏不得出宫。”
萧怜云浑身一软瘫坐在地,本还想说一句,终还是落寞谢恩起身。
她走后,正阳殿内一下安静了,能听见雪水融化滴落敲击窗棱的声音。
叶孤月平静地坐在软塌上,心中除了得胜的冷笑竟还有一缕怅惘。
一朝入了帝王家,哪还有儿女情长。
女人就应该雄起搞事业啊!
“叶南眠回来吗?”
“还不曾。臣妾已经派人去寻了。”
案上的暖炉里散着浅浅的袅烟漫在叶孤月的周身,映衬得她宛如画本里的仙子。
楚苍炎放下手中书卷偏着头,注视着她,平静如深潭的眼中落进两簇火苗,“朕倒是有些好奇,他为何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