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下去就是走钢丝,当断得断。
“大人,我父母为我定了一门亲事。未婚夫婿家世代经商,小有盈余,我在想,兴许找他提前支取些银钱,他会同意。我若拿到钱,便可以还给大人了。”
赵胤正在喝茶。
闻言,凑到唇边的茶盏又放了下来。
“哪户人家?”
时雍原就是为了还钱之事找个合理的理由,随便敷衍着找了个借口,哪料到赵胤居然会继续追问?
“大人不必问了。”时雍低头,假做害羞的样子,“横竖我这几日便会凑够银子还给大人。欠债还钱,如此,便也就心安了。”
赵胤没有说话。
时雍偷瞄他一眼,仍然是那张冷冰冰的脸,不见变化。
想来他是不缺这一千两银子,只缺一个掣肘她的理由罢了。
于是,时雍想想,又憋着火气,慢慢道:“不过大人放心,即便不欠大人的银钱,我还是会尽心尽力为大人针灸,让大人早日摆脱痛苦。”
“那就好。”赵胤面容清淡,回答也寻常,“下去吧。”
呼!时雍如释重负。
这一个早上过得太提心吊胆,得了他这句话,时雍整个人都欢悦起来,唇角扬起的笑,让她精致的五官松缓从容,如三月枝头绽放的桃花,浓密的睫毛下,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极是明媚。
“民女告辞。”
她福身离开,房里的空气霎时凝重起来。
谢放抿紧嘴唇,小心翼翼道:“爷,你歇会儿,属下去外面。”
他转身欲走,背后传来赵胤放茶盏的声音,略重,吓得他心肝一颤。
“爷!”
赵胤搁下了的青花茶盏安静地放在小几上,一滩水渍溅在紫檀木的桌面上,缓慢地往下淌,而他一动不动,平静的表情没有半动波澜。
若非谢放了解他,可能不会察觉半点异常。
谢放瞄一眼溅出的茶水,赶紧过去收拾,一个字都不敢多讲。
“出去!”
房间太过安静,任何一丝声音就能让谢放紧张。
他抬头,看到赵胤深潭似的冷眸,“爷。”
赵胤垂着眼皮,并无喜怒,淡淡道:“让文经历备好呈送案卷,本座醒来要用。”
谢放道:“是。”
“两份。”赵胤不知道想到什么,沉下眉眼,“抄送一份,呈到楚王府。”
谢放一愣,怔了怔,看赵胤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