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各处密布暗桩、探子,赵胤根基更是深厚,你往后更得小心谨慎,勿出头,勿行险,不论是锦衣卫还是宋家,先按下别去招惹。为父相信,终有一日,定能雪今日之仇——”
一阵冷风吹过来,时雍打了个喷嚏。
“谁在念我?”她摸了摸火热的耳朵,觉得身上有了寒意。
从良医堂回来,她就窝回了房间。
外间,宋老太又来了,和王氏坐在一起纳鞋底絮叨家常,宋香在描花样子,学那闺阁小姐绣双面绣,宋鸿拿了个竹蜻蜓满院子跑,一头一脸的汗。
宋老太不喜欢王氏这个儿媳,但好歹是自己选回来的,王氏干活又是一把好手,不仅把小家打理得井井有条,赶上大院有什么事了,不管灶房还是待客,宋老太另外的两个儿媳都指望不上,就王氏一个能折腾出名堂,里里外外都能应付。
而且,这婆媳俩都尖酸刻薄,凑到一起很能说话。
今日宋老太过来,拿了一堆帮小孙子做的鞋底,多半是要塞给王氏做的。
王氏也不推,这些年,她一直在挣面子,为宋长贵,为她这个续弦,生怕大院那边说她不行,不如阿拾的娘,明知吃亏,还是打肿了脸充胖子。
婆媳俩说着说着,又提到阿拾的婚事。
宋老太对阿拾是十分的不满。
“那贱蹄子又在屋里躺尸?”
王氏看一眼紧闭的房门,“可不么,身子不爽利,没去衙门。”
“哼。你也由着她?”
“不由着能如何,我又不是她亲娘,骂得重了打得狠了,难免落个不是……”
“我呸!”宋老太一张脸极是憎恶的瞪一眼,“要我说,赶紧找户人家处理了得了,收了彩礼,往后你管她如何?又不是我们宋家的种,好吃好喝地养这么大,已是大善,还由着她作死不成……”
王氏还没开口,门开了。
时雍走出来,背着光,也瞧不清她的面色。
“娘,我晌午要吃盐煎猪肉、喝鲫鱼汤,还想吃你腌的咸鸭蛋。”
这一声娘喊得亲热,王氏愣住。
时雍咂咂嘴,似在回味,看王氏僵着脸不作声,又从怀里掏出一块银子塞到王氏手上。
“这是我去楚王府办差,大都督赏的银子,你拿着花。”
一句话带出两个当朝权贵,吓得王氏觉得银子无比烫手,半声都吭不出了。
而宋老太大惊失色,手上的针将手指扎出了血珠,这才回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