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她不愿意提,那他便不提。
得了首肯,雨歇头也不抬,径自离开,一路摇摇晃晃回了花落轩。
待她的身影消失在丛花深处,潇若回身,视线从那红木盒子上扫过,手指寸寸抚过盒上的浮雕花纹,终是停在了盒锁处。
“咔嚓”一声,盒子被打开,胭脂红的软垫上嵌着两块合在一处的羊脂玉佩,尾端各垂了一段编织精巧的赤红流苏。
潇若微微垂了眼睑,终是悄无声息叹了一口气。
月色正浓,紫竹林起了薄雾,染得这天地之间一片氤氲。
并蒂莲,三生结,鸳鸯佩。
狐狸在树杈之间懒洋洋地翻了个身,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两只前爪抱着毛绒绒的尾巴。啧,也不知这姑娘是有心还是无心呢?
总之,可真是够狠心……也够理智。
连他,都有些自愧不如了。
阿玥一路分花拂柳走来,在凉亭前头止步,颔首轻声道:“师傅,方才青鸟来过,天界那边已经准备妥当。”
亭中人放下碧玉杯,背影颀长,遗世独立,一身寂寥。
阿玥并不愿意勉强眼前的这个男子,但是有些事情临到面前,由不得他躲避。他温声建议:“师傅,离天亮还有两个时辰,不若先到屋里歇息一下。”
他不答反问,“她何时离开的。”
似乎早已料到他会问这个问题,阿玥并没有多少惊讶,垂着头回答。“子时。”
潇若顿了一顿,“可说了什么?”
“大婚将至,师傅还是早些休息,酒喝多伤身。”阿玥如实转述。
亭中人顿了许久,终是未再说什么,拂袖离开。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必须承认,她在心虚。
如果不是因为太心虚太紧张,她大可以等到婚事办成之后再离开。可是眼下,她还真是体会到了如坐针毡的感觉。左思右想,觉得自己贺礼也已经送到,心意也已经表过,明日杵在那里也无甚作用,撑死了做个不怎么美观的壁花,实在是没意思得很,倒不如早早离开,虽然感觉有些对不住师傅,好吧,是很对不住!但是她已经对不住师傅很多次了,委实不欠这么一次。起码她还能够落得个轻松自在。
人生,那是寂寞如雪的。
雨歇觉得凑热闹这种事情,还是不大适合她这么出尘高雅的妖怪的。
她躺在花落轩外不远的云水之间翻来覆去,眼见着寅时将至,东方晨曦初露,那边隐隐传来鼓乐丝竹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