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过你?
几十人看着陈醉的嘴脸,心中是又无奈又想上去一巴掌把他拍土里去。
不过,话说回来,陈醉的话倒还有几分道理。
之前多收了一百八十多万,去掉三十万,还有一百五十万,也就是众家一家摊个两万多。
话虽如此,但诸派那能那么痛快。
堂堂五魔七宗各宗派掌门,被一个小小晚辈几句话就绊住屈服,岂不是很没面子。
“呵呵,小友,若是还有其他条件,不妨一起说出来。”
又是玄道宗宗主李无生,这次态度却是很和气。
陈醉听了,心中腹诽,若是一股脑全给你们交代了,还不由着你们杀,细水要长流,钱要一点一点地往外掏,那样才不会心疼,才会让我得到最多。
他爽朗一笑,没有回答,而是高声叫道:“小二,小二,上茶!”
四魔五宗的长老一听,心中一哆嗦,又是这招!
此前害怕丢人,都没有给自己掌门宗主提,此时想开口提醒,却又不敢胡乱开口,那么掌门面前,哪有他们说话的资格,他们被允许跟来,不过是之前,是他们和陈醉谈的盛会之事。
暗中传音也不行,那么多地仙,如此之近下,和直接开口没有区别。
最后,只得再次一叹,全当不知道,也没有上过当。
小二满脸堆笑地与众人一一倒了茶,然后把茶壶放桌上,说道:“诸位客官,慢用,有什么需要,就叫小的。”
“诸位请,‘天下第一楼’的‘漫山春’茶,还是很好的。”
陈醉在小二走后说道。
诸派掌门见陈醉突然请他们喝茶,虽然明知他可能有一些别的目的,但还是端起轻轻饮了一小口,不然就显得他们身为一派至尊,没有该有的魄力。
见众人又放下茶杯,陈醉又是一笑说:“诸位前辈,这第一单生意,若是谈不成,往下也就不必谈了。”
说话,他也不看众人,就吱溜吱溜吸茶杯里的不烫却是温热的茶水。
玄道宗李无生笑道:“既然是谈生意,自然要开诚布公,小友若有条件,一并说出,吾等也好商议一番。”
陈醉却是不理了,仿佛你们不把刚刚所说一百八十万拿出来,就真的不必谈了一样。
李无生见此,扫视了一圈众人,目光又落回元临教和甘摩寺。
解铃还须系铃人。
此时,众人也看出来了,这第一个条件只是一个引子,若是贸然答应,下面就要被陈醉牵着走,其再说之事,便由不得他们不答应。
五魔教本身已经在了观山盛会之中,之前沙罗殿愿意说话,也不过是之前众人谈好的。
现在这种情况,却不是他们多说的了。
不紧要的时候,插上两句没有问,这个时候他们才不会多说什么。
李无生显然也是想到了如此,所以才又看向公孙忧和圆性和尚。
公孙忧和圆性和尚对视一眼,前者心中一下恼怒了起来,不知道怎地,再见到陈醉,总是控制不住地生出怒气,现在这种情况,说不使用观山擂台,是不可能的。
那样引起天下修士的胡乱猜疑不说,在别处另行举行,却是名不正言不顺,好好的盛会闹不好会成一个大笑话,其他宗门是绝对不同意的。
可若是他开口同意了,下面陈醉再提出的条件,就得他们两境独自承担了。
其他十派才不会那么好心,出来帮忙分摊。
公孙忧想不参加算了,可一想到元鳖的大机缘有心痒痒,现在趁着诸派在,大势所在,陈醉阻挡不了他参加。
可若是失去了这个机会,以他们和陈醉的仇敌,就别想第二次了。
另外,甘摩寺已经有了觉尘和尚一骑绝尘成了七境修士,其参加的意愿并不是十分强大。
公孙忧暗暗咬牙,然后眼神一定,翻手拿出一个口袋丢在桌上,说:“给你。”
众人见此,知道接下来没有他们多少事了。
剩余的全该元临教和甘摩寺与陈醉相谈了,他们只需在一旁助势就行。
“谢谢惠顾!”陈醉见此咧嘴一笑,放下茶杯,又扬声叫道:“算盘,出来点钱。”
早就等在门口一样,算盘踩着碎步,几下就到了陈醉身后,然后侧身取了钱袋,然后煞有介事地真的数了起来。
反复数了两遍,说:“一百八十块灵玉,够数!”
陈醉对算盘点点头,然后环视一圈笑道:“祝贺生意有了一个好的开端,诸位前辈,那么我们就来开始这第二单生意吧。”
众人心道果然,不过却都没有接声,而是眼中余光望向公孙忧。
圆性和尚先开了口,说:“陈施主,出家人不缀金钱,贫僧这有串佛珠,抵了施主这第二单吧。”
众人目光瞄向圆性和尚掏出的佛珠,一十八颗浑圆珠子,温润光亮,竟是一件先天下品的灵宝。
陈醉笑道:“大和尚,这第二单我还没说出来,你就说抵了,真的可以抵得了吗?”
圆性和尚宝相庄严的面貌一顿,随即诵了声佛号,道:“陈施主,请说。”
“作生意嘛,当然要开诚布公,不说出来,再有人说我货卖第二次。”
玄道宗李无生听了此话,微微一笑,也不作声。
陈醉又道:“第二件还是观山擂台,擂台争斗少不得破损,这折损费用,诸位前辈得先给了,不是晚辈小人之心,还真害怕观山盛会结束后,某些人翻脸不认帐,跑了!”
众人听了神色各异,这真是巧立名目了。
一个擂台租用费用,竟然只租个名字,想要使用还得交钱。
此时,就如刚才众人所想一半,第一件同意了,这件也不得不同意了。
圆性和尚依然维持宝相,说:“陈施主,此二件是几何,这佛珠可能抵得?”
陈醉面向圆性和尚,笑道:“大和尚以为此佛珠价值几何?”
这一下就把圆性和尚问住了,佛家讲本相空无,无论是他说价值昂贵,还是贬作一文不值,都不是佛家之心。
一边的公孙忧见此直接开口道:“天阶灵宝,自是无价!”
陈醉置若罔闻,依旧望着圆性和尚,后者徐徐开口道:“三宝受用,无价亦是有价,有价亦是无价,陈施主认为他值几何便是几何!”
陈醉呵呵一笑说:“此处是‘天下第一楼’,是做生意之地,晚辈只认钱财,不认他物,佛珠有价无价,却是与晚辈无关!看在觉尘小和尚的面上,第二件与诸位前辈打个五折,一百万灵石!”
“阿弥陀佛!”
陈醉说完,圆性和尚身后却是一声佛号想起,原来是一直在圆性和尚背后闭目的甘摩寺九境大佛慧真大和尚。
诵完佛号,慧真大和尚睁开眼说道:“施主深俱佛慧,不若舍了尘苦,皈依我佛!”
圆性和尚听了也是诵了一声佛号。
正心中高兴的向疾闻此,脸色一沉望向慧真大和尚大声道:“和尚,我看你求佛如求魔,拜入我比青殿如何,让你得见大魔真身。”
自古佛魔对立,永为之仇。
甘摩寺与比青殿最是不对付,就是因为比青殿修士用的是青魔之气。
玄道宗李无生连忙出来打圆场,说:“二位,今天不谈他事,只关观山盛会!”
陈醉本欲开口,闻此也就不吱声。
舍去尘苦,说的轻松,药宗封山,其内甜苦不知,生死不知。
又有一身恩怨。
你说一句轻飘飘舍了,若是能舍去。
你们还会为了一个元鳖机缘,围在这里吗?
圆性和尚慧真和尚也不再多说,在此形势下,最好如玄道宗李无生说的那样,只关观山盛会之事,否则在场惹恼了谁,都不好过。
李无生见此又说:“继续吧!”
公孙忧沉思了一下,开口道:“天下修士的盛会,不是只有我们十二个门派的事儿。”
这次陈醉没有再无视他,接声说:“上门却只有你们十二个,方才我也说了,你们可以把他们拉进来,同样你们还可以向所有参与的修士收取费用,这都与我无关!”
说的很直白,谁上来谈,就找谁要。
众人心中苦笑,谁让他们当头当惯了,就没考虑让其他各派一起来,这个暗亏,只有咬牙自己吃了。
至于再收钱,现在还有两千人参与,一人收多少?
为了一些钱财,让天下修士生出恶感,以后给他们使绊子,这种得不偿失的事情,他们才不会去做。
“我们若是不管了呢?”
已经说了失阵势的话,公孙忧也不在意再说一句了。
陈醉手又指向张长名,说道:“之前是他们办的,既然诸位不想再让他们举办下去,那我就从新开始举办。”
众人一听,立即下了一跳。
此话虽没有明说如何举办,却一定会对他们不利。
而且再次举办的锅一定会被陈醉扣在他们背上,没晋级的高兴了,晋级的却是要怨他们了。
李无生又圆场说:“漫天要价,坐地还钱,陈醉小友,不必当真。”
陈醉笑道:“前辈所说甚是,晚辈怎么会和钱过不去呢?”
李无生望了一眼公孙忧,又看了其他几派,众人明白了他意思,若是在这么一点一点地磨下去,猴年马月才能谈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