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只差指着皇帝的鼻子骂,你拿着百姓缴纳的钱粮赋税,天天燕歌艳舞也就算了,你还好意思设个甲库酒局与百姓争利?!
撤掉,统统撤掉!
撤掉御用乐班没什么,撤掉甲库酒局可就要了张去为的老命了!
甲库酒局是张去为在管理,虽说利润的大部分进了皇帝的私库,可他在其中上下其手也能捞到不少好处!
他立刻给皇帝出主意:招募百姓去淮南屯田!
言官们不是说国库吃紧,要皇帝勒紧裤腰带支持边防建设吗?行啊,那就招募人去淮南屯田啊,不仅能解决一大批百姓的温饱问题,淮南治安好转,多出来的粮食还能就近供应军需,一举数得,比裁撤几个乐工,关掉一个内营的酿酒售酒作坊有力多了!
谁能想到这都一年多了,淮南依旧荒着,乐工和甲库酒局都撤掉了!
皇帝岂能不窝火!
这个时候高全跳出来主动要带人去淮南屯田,皇帝岂能不高看他一眼?
吴扬思衬道:“这倒是个好机会,可以趁此将他那条线上的人一网打尽!”
范曾点头:“咱家也是这个意思,这些日子得将他看牢了,拿到确凿的证据,不怕他翻天!到时还要请小吴大人亲自出面拿住他!”
高全一个普通的市井商人,却能精准地搔中皇帝的痒处,背后肯定有高人指点。
吴扬也不避讳,直接将心里的疑问说出来。
范曾回答:“自然是解铃还须系铃人。不过,密谍司与皇城司只是抓敌国细作,旁的事不该管的不管!”
范曾既然交了底,吴扬点头:“行,回头我叮嘱我的人务必谨慎小心,不要惊动了他!”
离开了密谍司,吴扬去拜访张焘。
数日前,张焘再次上表以衰病为由请求致仕,皇帝仅仅慰留一次,即同意了张焘的致仕请求,以资政殿学士致仕,昨日又下旨迁官太中大夫,给真奉。
表面上看,皇帝给足了张焘颜面,致仕之后的张焘待遇丝毫不减,实际上皇帝是狠狠给了张焘一巴掌,再给颗甜枣。
大宋惯例,凡六部及宰执一级重臣以衰病乞骸骨,皇帝必再三甚至再四再五遣使慰留,给足大臣颜面,像张焘这样仅仅遣使草草慰留一次即同意致仕的,有宋一朝屈指可数。
吴扬走进庭院,只见梨花树下两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正在读书习字。
这两个少年吴扬都认得,一个是李秀的义子莫雨,一个是高全的儿子高破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