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郑三经亲自动手对弩弓的发射角度进行调试,随着“砰”的一声锤击,弩箭划出一道长长的轨迹直奔投石机而去。
弩箭刺破空气时发出尖锐的哨音,声势十分惊人。
城墙上的所有人都提着一颗心,投石机脚下的金军望着高速飞来的黑影,怔住了。
等他们反应过来,粗大的弩箭在他们中间犁开一道血沟,弩箭擦着投石机的木柱飞过,造成了十余名金兵的伤亡!
“再来!”
郑三经试了试风向,再次对床子弩进行了微调,又是“砰”的一声,又一支弩箭发射。
这次金兵学乖了,他们听到空气中尖锐的哨音,立刻四散奔逃。
“砰!”“嚓!”
弩箭击中投石机的一根木柱,粗壮的木柱被击裂,“嚓”的一声从中断折,眼看是废掉了!
东海县城头响起一阵欢呼!
金兵营里,正为投石机奏功得意扬扬的炎赤一下子跳起来:“马上派人去修!修不好就提头来见!”
东海县的城墙被投石机砸毁了一段,城头浸染了血色,显得肃穆而惨烈!
炎赤再也顾不上其他,疯狂地吼叫:“冲上去!所有人全部给我冲上去!登先者赏黄金百两,官升两级!活捉敌酋者,赏黄金千两,官升三级!快去!”
有了黄金和升官的刺激,金兵营里整个疯狂了,他们嚎叫着,不顾一切地冲向城头!
望着潮水一样冲过来的金军,整个东海县的城墙都微微颤抖起来,有人小声道:“敌人太多,还是撤吧!”
郑三经的木腿被削掉一截,他正找了一截长枪的枪柄重新捆上,闻言狞笑道:“逃?往哪里逃?你逃,所有的人都死!你死,你的妻儿能活!”
张旺已经杀成了一个血人,他的甲胄残破,胸前和左臂都被划了一刀,幸而伤口不深,他简单地用衣襟包扎了一下,喘着粗气道:“兄弟们,为了我们身后的父母妻儿,宁死不逃!”
“不逃!宁死不逃!”
张旺的身后响起巨大的回应,东海县的成年男子几乎全来了,有白发苍苍的老人,有和小马一般大的少年,有上一次战役中负伤的义军。
张旺愕然,忍不住发火:“胡闹!这里有我们就够了,你们赶紧上船,能走一个是一个!”
李秀也在其中,他苦笑道:“走不了啦,木筏太大,过不了水门,我让徐大匠带着老人、女人和孩子先走!打仗拼命是男人的事,跟她们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