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酬就是这一本书?”方鹏惊奇,他虽然是才听说过拜沙这个人,但是既然能让安千山亲自去请求,而且最后还能达到安千山的要求,那这个拜沙肯定不是什么简单的任务。
至于为什么这么一个厉害的人竟然为这一本书着迷,那还真的是有些奇怪。
难道……这本书里面隐藏着什么不得了的功法?
“诶,你想到哪里去了,这本书是拜沙让我转交给阮菲的,但是我也很好奇,于是自己有抄写了一本,留了下来。”安千山重新翻开这本书,看了一会之后就感觉自己的闹到胀得不行。
“算了算了,还是先睡了。”《周易》这本书自己实在是看不懂,安千山最后还是放弃了。但是能见到老友带过来的书,这无形之中还是给了安千山一股力量,让他足以面对不久之后的变数。
而这本让安千山和拜沙都抠破了头皮的书,真是阮菲需要全程翻译的。
“啊!我不行了!”阮菲今天刚做完怀清长老布置的功课,立马就翻开了拜沙送过来的《周易》,翻译还没有写完几页纸的时候,就被迫放下了手中的毛笔,开始哀嚎起来。
柳佩青本来在外面修炼,听到阮菲的叫声之后走进了阮菲的房间,问道:“发生什么事了?”进来之后柳佩青一眼就看到了阮菲浑身无力地趴在桌子上,脑袋前面就正放着拜沙委托的那本书,心中一下就明白了。
“实在是累了的话,就去休息吧,不要累坏了身体。”柳佩青失笑道,阮菲趴在桌子上挪动了两下,但是上半身还是趴在桌上的,那两下移动根本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看着面前的纸上密密麻麻写着的字,阮菲说道:“我宁愿去给安爷爷想计策,都不想在这里翻译文言文!”
“文言文?”这个新词柳佩青又没有听过,阮菲也懒得和他解释了。“不过这上面的字确实是让人难以揣摩,小姐你竟然能够看得懂这些,真的是很厉害。”
被柳佩青夸奖了!阮菲的精神一下子就来了。她突然从桌子面前站直了身体,然后拉着柳佩青走了出去。柳佩青问她:“小姐这是要带我去哪?”
阮菲笑道:“去放松啊!不是你说的吗,先休息一下!”
两人来到了第一次散步的地方,那个小池塘。
此时这里的荷花已经开始崭露头角,水面上漂浮着几片小小的荷叶,看着它们还颇显稚嫩的颜色,应该是才长起来不久的。
柳佩青看着其中一片荷叶,说道:“这叶子的颜色,很像你眼睛的颜色。”阮菲问他:“像我眼睛的颜色?”阮菲也看过去,那嫩绿的色彩确实和自己眼睛的颜色有几分相似。
“像你的眼睛一样,充满了活力。”柳佩青笑着说,阮菲捧着自己微微泛红的脸,佯装发怒的样子看着柳佩青:“不要取笑我了!”
“没有这个意思,小姐你是我见过的这么多人之中,最有生命力的,也是最能感染别人的人。”柳佩青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都是笑意,看向阮菲的眼神中溢满了温柔。阮菲胸口一热,扑到了柳佩青的怀里:“你竟然这样勾引我!”
柳佩青的脸上也飘上了一抹红色,他回抱住阮菲,说道:“我这辈子,也只会勾引你了。”
“那你要负起责任来才行!”阮菲把头埋在柳佩青的胸口,说话的声音有些失真,柳佩青把下巴放在了阮菲的额头上,轻轻地回了一句:“嗯,一定会负责的。”
就在这对恋人浓情蜜意的时候,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没想到这个时候,竟然还能在这里碰到这样一对璧人。”
“出来!”柳佩青把阮菲护在身后,刚才还装满了温柔的眼睛瞬间被凌冽的眼神替代,柳佩青怒视着出现在眼前的人。
阮菲从柳佩青的背后探出了脑袋,惊讶道:“祝苦?”
“阮家出来的小姐,竟然是这样直呼长老的名字的吗?”祝苦对于阮菲对他的称呼很不满,阮菲挑了挑眉,说道:“你又不是教授功法的老师。”
祝苦眉头紧皱,呵斥阮菲:“就算我不是怀清,但是我也是这踏云学院的长老,而且还是你的长辈,你竟然如此无礼!”祝苦怒目圆瞪,眼睛里喷出的怒火仿佛要把阮菲给烧焦。
可是阮菲一点也不害怕,她从柳佩青的身后走了出来,直视祝苦的眼睛,语气嚣张道:“难道是个长辈我就要尊敬吗?可笑。想要受人尊敬,首先要做一点受人尊敬的事来才行。”
“你!”祝苦被阮菲的诡辩气到说不出话,“阮南风真是瞎了眼,当初看上的女人就不知礼数,没想到那个女人生下来的孩子,也是这样不知礼数!”
“哈?”阮菲有某一瞬间被祝苦的这句话给绕蒙了,还以为他是在说自己真正的母亲,隔了两秒才反应过来,祝苦说的那个不知礼数的女人,其实是在说这边这个阮菲的母亲。
本来还想说他说得挺对,自己的妈妈确实不是什么礼数周全的人。可是要说到这边这个阮菲的母亲,阮菲就不知道如何接话了,因为她甚至都没有见过,也没有印象,阮南风也并没有和自己提到过关于那个女人的任何事。
祝苦看到阮菲被自己说得哑口无言,冷哼了一声:“野种。”说完,转身就想离开,他一点也不想在这里看到阮菲和柳佩青。
“你给我站住!”阮菲听到祝苦的这句话的时候,心中一股无名火起,虽然知道她骂的那个人不是自己,但是现在这副身体是自己的,换句话来说祝苦还是在骂自己。
这都有人骂到自己头上来了,这怎么还忍得了?
别说是祝苦,就算是祝苦的爹来了都不行!
阮菲径直走到祝苦的面前,指着祝苦的鼻子问道:“你刚才说什么?你敢骂我!?”
“哼,骂你怎么了,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祝苦抬起下巴,睥睨着眼前的阮菲。阮菲在他面前显得格外瘦小,这都是因为阮菲体内那不完整的灵根,一直在蚕食着她的生命。
阮菲看着祝苦的眼睛,往地上啐了一口,完全抛弃了自己在平时经营的“懂事”形象,骂到:“你知道个屁你知道,你连阮家的大门都没有资格进,只会道听途说的二百五!”
“你!”祝苦再次被眼前这个瘦弱矮小的阮菲给噎住。“我可是你的长辈!”祝苦的额头青筋暴起,说话的声音也拔得更高。阮菲呵呵一笑:“长辈?就凭你也配!”
“一个没有自己主见的小丑,白瞎了吃了那么多年的饭,你是直肠子吗,这头吃那头拉?脑袋没有吸收到一点营养,智力水平跟个胎盘似的,还敢自称长辈?”阮菲说话越来越恶毒,气的祝苦脸都憋红了。柳佩青就跟在阮菲的身后看笑话,听到阮菲骂人竟然这么流利,差点笑出声来。
祝苦在嘴皮子功夫上面根本赢不了阮菲,但是这是自己的起的头,又不甘心就这样被一个后生指着鼻子骂,自己却没有任何还嘴的能力。
“你现在就得意吧,一个初出茅庐的傻丫头,连个灵气测试都没有反应的可怜虫。”祝苦终于找到了一个能够还嘴的地方,谁知道阮菲根本就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反而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着他。
“你的这一辈子,除了仰视别人,难道还有什么别的作为了吗?啧啧。”阮菲摇着头,也是抬起了下巴看着祝苦。虽然身高上输了,但是气势不能输!
祝苦不知道阮菲的这句话是有意还是无意,但是却实实在在地像一把利剑,深深地扎进了祝苦的心脏。祝苦恶狠狠地盯着阮菲,还有站在她背后的柳佩青,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们给我等着,两个废物,过不了几天,你们就会为今天的所作所为感到后悔!”
“啊呸!你才是废物!”阮菲冲着祝苦的背影吐舌头,祝苦几步就离开了这里,并没有再回头理会阮菲。柳佩青把还在发泄的阮菲抱过来,拍了拍她的头说道:“好了,人已经走了。”
“哼!你看看那个祝苦,也太气人了!”阮菲气得腮帮子鼓鼓,嘴里好像有说不完的话一样,一直在数落祝苦刚才的种种言行。柳佩青失笑道:“你别光顾着生气,年刚才注意到了吗,他说的过不了几天?”
阮菲一直“叭叭”的嘴突然就停了下来,抬头看向柳佩青,问道:“你的意思是,他们这几天就要行动了?”
“应该错不了,他刚才那么生气,说的应该就是心里话了。”柳佩青回忆刚才祝苦的脸,已经被阮菲气成了猪肝色,如果这样还能想着撒谎的话,那祝苦可就前途无量了。
阮菲拉起柳佩青的手:“那我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告诉安爷爷啊!”
安千山知道后,把头从一大摞的书籍中抬了起来,问阮菲:“你们俩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阮菲点头道:“千真万确。”柳佩青也附和阮菲:“刚才看祝苦的表情,不像是装的,所以应该错不了。”安千山沉吟片刻,对柳佩青说:“你现在去把昊清、怀清他们叫过来,我有话对他们说。”
和阮菲骂完一架之后,祝苦往外走了没多久,就反应过来自己刚才不小心说出了自己的计划。本来还打算让月夫人的那一批人悄悄进攻,但是现在看来应该是没有机会了。柳佩青那么精明的人,刚才一定是注意到了自己最后那句话中隐藏的信息。
“不行,得去找月夫人他们说说。”祝苦的心里还是有些慌张,这种时候还是找人过来商量为妙。
月夫人听完他的阐述,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什么波澜。她说:“你这大半夜的过来找我,就是要和我说这个?”
“月夫人,这件事情如果被柳佩青知道了,他肯定会告诉院长的。”祝苦倒不是害怕柳佩青,他真正害怕的是被安千山知道了这件事。月夫人抬眼看了看着急的祝苦,说道:“你冷静一点,你话都已经说出口了,现在还来着急有什么用?”
“可是!”
“你这么害怕安千山会对你下手,前提也得是安千山知道了你和我们之间的关系才行啊。”月夫人给祝苦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