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君上有些泪眼婆娑,只因他生下来所有的记忆里头都是遭人胁迫,总是自己拿不定主意,无论是当时还是现如今坐在天下之主的位置上,“孤……往前答应过贵妃,这辈子定要给她以荣华富贵,你们都在逼着孤做一个无德无行之人么?”
“君上,”一旁的太后蹙起眉头来,看底下人情激愤,这些年,万氏行事霸道,明里暗里不知道有多少次加害太后母家叶,万贵妃六宫独大自然动她不得,多少怨气堆积在胸口,终于有了发作之处,“君上已经不是个小孩子了,这些年很多事,哀家皆都瞧在眼里,君上重情义,自来不曾理会,可是这宫里那么多的孩儿都死于她万氏手上,这些事,君上难不成要自欺欺人一辈子么?”
其中这也当算作是内宫秘辛,在场众人也皆都是略有耳闻,只听说这些年之所以官中一直没有一个成年的皇子,都是眼前这位万贵妃的功劳,如若嫔御宫人侍奉君上,要么是避子汤药,稍有些运气好的,有孕在身,必然一尸两命。
这却依旧叫君上捂住自己的心头,环顾左右,只觉得周围这些人都是些狼子野心,都似豺狼虎豹一般要吞了自己,有些慌不择路朝着自己身边的苏长安道:“苏长安!还快些起驾回宫……这些人,当真是要反了。”
那苏长安还未来得及开口,一旁的江憬却抢先双手一拍,随着那声音左右鱼贯走进来一队羽林卫来,只朝着众人亮出手中寒光毕露的刀剑来,万国公家见情势不妙只呵斥道:“江憬!你竟敢带兵擅闯内宫,对君上刀剑相向,难不成你真要做个乱臣贼子么?天下岂有这样的道理?”
江憬只望向君上道:“反了倒不至于,乱臣贼子亦不敢当……不过如若皇舅一直做不得自己的主,我少不得要替皇舅做这个主了。当下我再问皇舅一句,要江山还是美人?”
君上只定定的看着自己眼前的外甥,有些不可置信,长久的矗立也拿不定主意,太后只道:“阿憬也不算是反,他手上握着的……还有君上唯一的血脉。”
此话一出,朝野上下无人不震惊,就连君上自己亦是膛目结舌,只问道:“血脉?”
也就是说,整个大煊有了东宫,有了传承,他有了一个自己都尚且不知晓的皇儿,苏长安缓缓走上前来朝着君上跪拜道:“还请君上治奴才,欺瞒之罪,这孩子早在十七年前,经由奴才抱出六宫,只因当时贵妃追查十分急迫,奴才为保皇子以及皇子生母性命,故而未曾上报,只匆匆离宫。”
“这事,”君上看左右的人俱都低下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