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碎树荫下,静姝已经出落得亭亭,“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也不派人来同我告知一声,还是今晨你嫂嫂过来赔罪,我这才知晓,还在这里胡闹!”
那静姝说起来便有些来气道:“阿娘只自己觉得那施府上极好,这京中有那么多人家,何必成日里只把眼睛看着那施家,施家那哥儿……我反正是不稀得,你若是真想结交,你大可让外祖家哪位姐姐妹妹去嫁,何必是我?”
王氏只想赶快捂住她的嘴,哪有人大庭广众之下,把这些嫁娶放在明面上说的,大约也只有静姝是这般心直口快了,气得王氏道:“你再浑说一句试试看,看我不扒了你的皮?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是不是?”
那静姝亦是满腹是委屈,昨日夜里被人当做傻子似的在街上转圈圈,现下心里头还有气也不能明说,正是有苦难言,口无遮拦起来:“阿娘如若这么看得上,阿娘自己去好了,费心费力的,还指望着我去,我就算剃了头去做尼姑子,去庙里头,念一辈子经书,我也不要就这么嫁给这样一个,我不喜欢他也不喜欢我的人。”
那王氏一口气气结在胸膛里头,只颤颤巍巍伸手指着静姝,就要来打,康妈妈赶忙上前拦住,劝道:“姝姐儿,你且少说一句吧,何必言语上还夫人论个上下。”
那静姝却极有主意道:“我如若不朝着阿娘说白了我心里头的主意,阿娘还只当作我心里头是乐意的,阿娘总是这般自以为是为我好,却自来不听我一言,我如若不胡闹一次,还只当我是好摆布的,我是个活生生的人,不似我阿姐他们念及府上万般苦都是往肚子里咽,这半生时日匆匆而过,却从未肆意开心过一回。”
王氏气道:“听听这妮子,都在说什么胡话?”却在这头母女正闹着的时候,突然有人寻到院子跟前来,是成二爷身边的小厮,一脸的沉重走过来,还未走到跟前,便只道:“夫人,二爷唤您去前厅一趟。”
今日成二爷休沐在家,不过往日这个时候成二爷都是在书房里头待着,绝不会在前厅,除非有来客,不过什么来客会唤王氏一道去,这却叫有些疑狐,却也不能耽误。
王氏只好略微整理好自己的衣袖,康妈妈一起扶了扶鬓角,又恶狠狠的瞪了静姝一眼道:“你且别得意着,待我回来再寻你。”
说着便扶着那康妈妈往前厅去,那静姝这才落下一口气,不过依旧是有些气愤道:“我阿娘肯定寻了阿妧说话,也不知道阿妧说了什么,你随我前去问问。”
只带着那翠雀,扔下竹竿,那竹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