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桃饆饠渣渣,吃过东西倒也不是很饿了,她看着外间的天色渐尖变黑,王氏坐不住了,想必其他人也该坐不住了。
“时候大约到了,”成妧道,“还请康妈妈放出消息到府里各处去,就说……二婶院子里有个小丫鬟失手打碎了东西,正在院子里被二夫人拷打。”
康妈妈心中疑惑,问道:“先前锁住消息的也是妧姑娘你说的,现如今要放出去的也是你,真当是在过家家么?”
“先前锁住消息是为了不让那背后之人知道院子里发生的事,怕那人提早有所防备,”成妧知道康妈妈一辈子都在王氏身边,是同王氏一样色厉内荏的人,“如今传出去是好叫他知道二夫人的厉害,自乱阵脚。”
碧桐馆里,缓缓亮起烛光,王氏坐在堂前,面上摆着那已经被染红的吉服,王家世代皇商也经手置办过这些吉服布料,若想要修补也不是没有法子,只是眼下心中越想越气。
“这分明是在打我的脸,”王氏手拍桌子,“只恨背后之人卑劣,躲在暗处,若要我知道是谁,我定要剥了他的皮。”
底下的人见到王氏已经盛怒,吓得噤声,只默默的站在那些烛光之后,生怕一个不留神便触了霉头。
有人从外头通传道:“夫人……二爷下值回家了,说晚饭要在夫人院子里用。”
王氏想也不想道:“这会子过来用什么膳?也不瞧瞧什么时候,满脑子只晓得吃。”
起身便要朝着前来传话的人回绝,康妈妈赶紧拦住王氏,道:“夫人糊涂了,这真的绝好的时机。”
王氏扬起手上那件衣裳,不解道:“你说这是好时机?你说的是什么胡话?”
“夫人,你想想那姓周的,不就是万事上装的可怜,好似肩不能提手不能抬,惹得二爷一心当她温柔软弱,要奴婢说这件事就该让二爷也晓得,让二爷也晓得夫人的难处不易,急上一急,这样二爷才会怜惜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