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妧瞧见珩哥哥伤的不轻,心里边不怎么高兴,也没什么想吃的,”成妧淡淡道,“以后琼哥哥养在自己母亲的身边,却是比阿妧有福气。”
平日里,在成妧父母还在时,成妧是这宅子里的长房嫡女,金尊玉贵,还是个被惯坏的模样,惠娘也不过只能远远瞧上一眼,如今一见,她坐在烛光之下,清秀的脸上远没有孩童的天真,只剩下持重与谨慎。
惠娘见成妧决意不肯收,周姨娘送她来的时候也料到了,成妧或许同她只有这一次的联手,绝没有情义可言,只能道:“既是如此奴婢记下了,定会回去同姨娘回话。”言罢,犹恐多留一会被人瞧见,便匆匆离开了。
待她离开过后,成妧依旧坐在那窗前,推开窗,船只已经走到了运船道与沧澜江的交界处,即将离开沧澜江,那晚风吹动成妧的发梢,她趴在窗户上,望着燕川的方向。
“翠衣……”成妧的声音发闷,唤过这一句之后,便没有了声音。
翠衣等了很久,也不见成妧说下一句话,走到成妧侧边却见成妧已经是满脸的泪水,她不禁道:“姑娘。”
“你晓得,二婶和周姨娘争得这样厉害,”成妧今日在成琼房中,固然心中一直想着怎么对付王氏,可是心中百转千回,却是惆怅,“都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孩子们,二婶是为了珩哥哥受伤心疼,周姨娘也是为了琼哥哥孤注一掷。越是这样的时候……我真的,好想阿娘。”
那天夜里,就是在脚下的这条沧澜江上,她的母亲为了不给家族惹下麻烦,怀抱着她投入江水之中,江水是那样的寒凉,她就是在那样的江水里,永远错失了还是孩童的自己,以及被母亲所疼爱的资格。
从今往后,她都只能靠自己活下去。
成妧只觉得脚底下有什么声音,低头一瞧原是成琼的那只哈巴狗,她弯腰抱起它,道:“你也在想你的娘亲吗?”
翠衣走上前头,也伸手拂过那小狗的皮毛,道:“奴婢也想娘亲了,不过还请姑娘放心,无论姑娘日后往哪去,翠衣都要跟着姑娘在一起,就算是老了,也绝不分开。“言罢,眼圈发红,吸了吸鼻子。
夜风吹拂,在不远处的江岸上,万家灯火通明,万丈红尘,富贵温柔处,朱门环绕,又该是何样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