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萱无视秦淮的恨意,她淡定的仿佛只是在和一个好友诉说家常,看不出丝毫的慌乱,“既然你也不想杀他,那么可以将解药给我了吗?若是再晚一点,他的小命就不保了。”
秦淮冷哼,坐了回去,年底带了几分探究的意味,“你这副样子当时和秦一然有几分相像,你还真是得到了他的真传,不过你这么喜欢他,为什么还要为另一个人付出生命的代价,来取解药呢?你是为了愧疚?”
岳萱微微挑眉,“嗯。”
得到肯定答案的秦淮弯了眼眸,从怀里取出一个白玉小瓷瓶,小瓷瓶看样子晶莹剔透,里面流转着淡绿色的液体,秦淮将小瓶子扔给岳萱,“有人说醉千年的毒变化多端,是因为他们不知道,醉千年是会根据每一个人的身体特征,改变毒性。”
岳萱接过小瓶子,闻言蹙眉,“你是说这毒药进入人体之后,会随着这个人的身体而发生改变?这就是为什么解药,只能针对一个人的原因?所以说他们根本研制不出来解药。”
这种毒岳萱还是做杀手的时候,曾经接触过,或许这种毒,已经不能单单称之为毒药了,甚至可以称之为病毒,它更像是一个生化武器一样,人被感染之后,就会根据身体素质而发生病变。
那些专家研制不出来解药,最后无奈之下,只能将这部分被感染的人隔离起来,最后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去,然而多年之后,却有一位年轻的专家提出了一种假设,如果说,这种毒药像是子母体一样的存在。
那么他们所种的病毒便是子体,而子体则是变化多端,这也就是为什么这些病毒,会发生病变的原因,如果这种假设是正确的话,那么解药便是母体,也就是毒药的根源就是解药。
如此说来,秦淮研制出来的毒药就和病毒很像,而这些人中的是子体,那她手里就一定有母体,她是在养蛊吗?不得不说,秦淮真的是一个天才,当年那么多年轻的专家,用尽一生都没有办法解出的答案,却被她一个人研究出来了。
岳萱内心惊涛骇浪,表面上却还是保持着一份云淡风轻,“你给我的不是解药?”
如果岳萱推测是正确的,那么真正的解药一定不是长这个样子的,她手里的还是一份醉千年。
秦淮微微挑眉,笑容加深,她并不意外,岳萱能够猜出来,“那些人中的毒并不是真正的醉千年,只能算是由醉千年而衍生出来的一种毒素罢了,而你手里的才是真正的醉千年,那些人中的毒,只不过会让他们痛苦一些。
而醉千年又怎么会让人感受到痛苦了呢?中了此毒的人,每晚都会陷入我给他编织的美梦当中,最后逐渐分不清梦境和现实,将现实当作梦境,沉沉的睡下去,像喝了酒一样,只是睡着了不会醒过来,这样才叫一醉千年。”
岳萱双眼微眯,她现在终于明白了,这个人给自己的就是解药,只不过并不是母体,而是能够解秦牧毒药的解药,换句话来说就是将这一醉千年喝下去,而她的身体也会发生改变,她的血便是能救秦牧的解药。
秦淮一看岳萱的表情,就知道对方已经完全猜出来了,微微勾唇,她似乎很欣赏这个人,露出这种表情,她像是看好戏一样坐着看,“我赌你一定会喝下去,因为你不会亏欠任何人,除了秦一然,秦牧了你,你就一定会救他,哪怕用尽所有,不顾一切。”
岳萱冷冷一下,下手中的把玉瓷瓶打开,一饮而下,随后划破自己的手,将血重新注入瓶子里,“你猜对了,我确实会救他。”
秦淮双眼微眯,她倒是没有想到岳萱会如此干脆,她现在就是一个行走的解药,明天可以回去救人,却将血留在瓶子里的原因,怕是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吧?怎么办?她还就是想让其他人都知道。
“不找我要解药么?”
岳宣走近秦淮,拄着桌子,微微倾身,居高临下的看着秦淮,“你一定会把解药给我的,因为不仅仅是我对你还有用处,还因为你受人威胁,一定要留住我的小命,所以你才会想出这么一个折中的办法,没有杀我,而是下了毒。”
“说说看,我为什么留下你的小命?在这片大陆上没有任何人能够威胁到我吧?嗯?”秦淮倒是不在乎这种姿势,而是倾身,正面看着岳萱。
岳萱勾起嘴角,上扬起一个漂亮的弧度,“你自己都说了,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比你更想杀了我的人,当我出现在你的面前,你就应该一刀把我杀了,即使我对你有用处,你也会宁可换一个人,也不会留下我。
但是你却转变了态度,这足以说明,有人在此之前就已经联系过你了,那你必须留下我,即使我并不知道这个人是谁,想必你很怕他,所以才不得不这么做。”
“真是无聊,我等着你来求我要解药。”秦淮看着岳萱的背影,勾起嘴角。
岳萱离开后,急忙回到了房间里,这时他才发现这三个人,仍然保持着自己离开时的样子,楼兰还在睡着,秦牧也紧闭双眼,只是脸上略有灰白的气色。
秦螭看向岳萱后,转移了视线,她了然,他早就知道自己和秦淮的对话瞒得过,所有人却瞒不过这个千里眼,既然瞒不住,她也就不打算再啰嗦了。
岳萱将小瓷瓶递给秦螭,“这是解药,给他喝下去。”
秦螭握着小瓷瓶微微发愣,他们两个人对话他已经听见了,正是因为知道这一切,这所谓的解药才会如此烫手,“你……其实不必如此。”
岳萱抱起楼兰,准备先把她抱到床上去,一个女孩子总躺在地上,总归是不好的,闻言,轻声,“我为什么会救他的原因,之前已经跟你说了,而你也听到了我和秦淮的对话,你很聪明,你应该是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