芫芜能打开自己设下的结界,也毫无惊讶之情。
“院中的这棵沙棠树,长得可真不错。”云栖开口,状似无意地夸奖道。
“砰。”黑衣女子手中的茶杯掉落在竹制的桌案上。
“你是谁?”她再次面带警惕。
“在下云栖。”云栖语气如常,然后问道:“敢问前辈名讳?”
“你怎么知道我是前辈?”黑衣女子嗤笑。
“这院中的沙棠树是上古留存下来的,这尘世恐怕只此一棵了吧?”云栖说道:“只看这棵树的树龄,起码已经超过了万年。”
“而前辈化身,想必也超过千年了吧。”云栖顿了顿,接着道:“所以叫声前辈,自不为过。”
“你到底是何人?”听完云栖的话,女子神色更加凝重:“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云栖只是笑道:“前辈,我们来此并无恶意,只不过小丫头好奇心有些大想听前辈讲故事。”
“还请前辈放心,我们既不会给前辈带来麻烦,过后也不会再来打扰。”
“所以前辈,还未告知名讳。”他又绕了回去。
“螺音。”黑衣女子见来人三个之中有两个无赖,沉默了片刻终于冷声答道。
回答过后,便接着去摆弄案上的茶具,完全将屋内的三人视作不存在。
芫芜却像是回到了落云阁一样自在,直接坐到了螺音对面:“这么说,前辈您已经活了一万多年了?”
螺音不答。
她也不在意,接着问道:“前辈是妖,还是魔?”
螺音闻言抬头,讽笑道:“妖如何,魔又如何?”
“您原来也会同晚辈说话呀。”芫芜做恍然大悟状。
意识到自己被个小丫头戏弄了,螺音的脸色瞬时又冷了几分。
“前辈莫气。”对于哄长辈,芫芜自有自己的一套本事,“在晚辈看来,这世间只有好坏之分,或是强弱之分,而没有种族之分。”
螺音又是哂笑一声,显然并不相信芫芜的“花言巧语”:“小小年纪就敢大言不惭。”
“若是不相信,前辈又为何放任晚辈几个进来呢?”云栖接话道。
螺音看了他一眼,不欲再和其分辨。
但是芫芜既然已经存好了听完整故事的打算,又怎会轻易放弃?她回过头,两只手一左一右分别拉住陵游和云栖的衣摆,将二人拉到自己身旁坐下。
然后三个人一同,和螺音相对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