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玉珠怔了怔。
朱景明见她似乎不太高兴,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生怕又何处惹了她。
他柔声问“怎么了?”
只是他还未靠近,便听她闷闷地说“既如此,就不劳烦你送了,我现在就回去。”
说着竟几步欲走,被他早有准备的拦了,“鞋子都没穿,你要去哪里?”
崔玉珠脚步顿住。
她鞋呢?
转过身一看,鞋还在床下呢。
朱景明见她窘迫地站在那里,好气又好笑,又忍不住提醒她“这屋里有镜子。”
崔玉珠出门是精心打扮过的,她方才都没想过自己姿容会有损,听了他这话便觉得不对了,紧忙寻到镜子前坐下,仔细照了照。
镜子里的少女眼眶微红,发髻凌乱,且额头一块淤青,看着简直惨不忍睹。
这……这是她吗?
所以,她方才一直是这般模样与他说话的?怪不得他要笑不笑的样子,原来是在看她笑话!
女为悦己者容,在心上人面前这般模样,崔玉珠心觉得没脸见人。她悲从心中来,用衣袖捂了脸便嘤嘤嘤地抽泣起来。
朱景明知道自己又惹了她,不禁后悔万分。忙取了她那双藕粉缎面绣如意鞋子过来,撩开衣袍,半蹲下正要给她穿上,却一个不备被她用脚踹了一下心窝子。
“扑哧”一声,她又笑了。
说哭就哭,要笑便笑,情绪如同三岁孩童般变幻莫定,却让他的心在春夏秋冬里走了一遭。
这女子,生来便是来克他的。
他抬眼看她,只见她双颊还挂了几滴泪珠,却笑容如花绽,如此一看,更有一种梨花带雨,幽兰含露之美。
朱景明也跟着一笑。
她却白了他一眼,幽幽地道“你一定在笑我丑。”
丑?
朱景明眉头一挑,疑道“你何尝有过丑的时候?”
这话极妙,一点不像拍马屁,却让听者爽度倍增。
崔玉珠听得喜滋滋的,便将方才的不愉快全一笔勾销了。
赶他出去后,她便重新净面梳妆,出来时已重新覆了面纱。
待两人下楼时,更是惊艳了不少人。
只见她身姿袅袅,上身为水粉色上裳,下着水绿广袖流沙裙,裙摆淡薄如清雾,肩上挽着一条深色披帛,一眼过去,似天上仙娥。
有人便私下低语,“此女虽不见具体容貌如何,但风姿绰约,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