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做被,身边是她的恩人,可靠得不能再可靠的人了。
所以啊,人要吃过苦才能知道好日子的不容易,以往在家采花盛露,制粉扑蝶,什么也不须做,顿顿就有四菜一汤,可惜她那时还日日悲春伤秋。她现在已经不想着那些不愉快的事了,只期盼快些回家见爹爹娘亲,见哥哥。
……
次日,朱景明醒来,脚有些麻。定睛一看,那小娘竟侧身睡他脚边,拿他的小腿做枕,睡得很香甜。
自古男女七岁不同席,这小娘胆子不小,竟敢与他同睡,还有了“肌肤之亲”,朱景明实在对她很好奇,到底是怎么样的人家才能养出这样的女子。
说她大胆吧,随便一吓就哭,你说她胆小吧,那么高的山崖说跳就跳。深山老林里,这女子美得根本不似人间之人,不像个落难小姐,倒像是花精树精幻化出的妖精,专门勾人心魄的。
他抽开脚,便听“咚”的一声,小脑袋落地砸了一下,这还没醒,只见那小娘嘟囔一声,“好疼呀~~”
那声音娇娇滴滴的,尾音上调,像是跟他撒娇似的,朱景明心上仿佛被猫爪挠了一下,痒痒的,竟然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一样。
朱景明靠近她,轻声问:“疼吗?”语气是他自己都未曾注意到的温柔。
崔玉珠仍在梦中,娇滴滴地说:“疼……”
不知为何,心软的一塌糊涂。他又问,“哪里疼?”
“我背疼……”
背疼?
无怪乎她装作无事一般,原来是伤了背,男女有别,他也无能为力。
朱景明起身出去了一趟,回来便带回了一瓶伤药。他将她唤醒,将药放在她面前,说:“这是活血化瘀的药油,可止些疼痛。”
崔玉珠呆呆地接过那瓶药,将瓶盖打开闻了闻,浓郁的药味便冲鼻而来。
“谢谢恩人慷慨赠药。”
“方才我听你喊疼,想是受了伤的缘故,若有需要帮忙可以开口。”
她心里感激,但同时又觉得很为难,“我伤在背上,多有不便……”
朱景明淡淡地说:“此处就你我二人,你若信得过,我来替你上药。”话出口,他便觉得此话孟浪了些。
崔玉珠倒不觉得他有什么不好的心思,只是实在无法在一个男子面前宽衣解带,她摇摇头,“其实我伤得并不重,多谢恩人好意。”
“随你。”朱景明似乎猜到她会这么说了,也不再纠结于此,“收